脸上仍是情绪淡淡,眸低却仿佛被印着外间夜幕的暗沉,他甚至语速轻缓: “哭什么?” 轻飘飘得仿佛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偏了偏头,仿佛弄不懂她怎么这么难伺候:“不是不想叫朕碰你么?” 云姒被他逼急了,忽然偏头咬在脖颈上,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磨,她胆子到底没那么大,眼前人身子骤然一僵,他声音一点点暗哑,带着点劝告: “云姒,放开。” 云姒抽噎了声,和他有商有量:“您、先放开……奴婢……” 她说恭敬却敢咬他,说不恭敬,这时又还记得尊卑称呼。 谈垣初都被她逗笑了,他也真的低笑出声: “云姒,朕没和你商量。” 云姒埋在他怀中,看不清他神色,却听得出他声音逐渐危险:“放开。” 云姒身子轻抖了下,她意识陡然散了些许,只记得抽噎着摇头,她哭得不凶,只是眼泪掉得厉害。 谈垣初下颌抵着她的头顶许久,他露在外的一只手背上隐隐有青筋凸起,额角似乎也抽了一下,许久,他说: “行。” 云姒仍是颤了下身子,她理智回拢些,察觉谈垣初一点点收回手,她咬唇忍住吟声,扭过头泪珠不断掉。 谈垣初站了起来,云姒却是瘫软在榻上。 谈垣初看了眼铜镜,他脖颈上磨出一道牙印,红红浅浅的,不疼,只是泛着些许暧昧和旖旎。 谈垣初拎起茶壶,借着茶水冲洗了手,他指骨分明,根根修长,甚是好看。 在某些时候也挺得用。 云姒听见水流声,将头埋进了粘绒毯中,忍不住喊了声: “皇上!” 谈垣初眸色深,眼神却挺冷:“叫什么。” 道是折磨,谁知是不是伺候,结果,他被人咬了,咬人的人还一个劲地哭丧。 他垂眸觑了眼还有点黏糊的手指,忽然勾了下唇,慢条斯理道: “说起来,这还是你教朕的。” 云姒身子陡然一僵,她蓦然想起曾经给在和宜殿那条长廊上和谈垣初的一番对话,她倏地不敢说话。 然而有人不愿意放过她,谈垣初不紧不慢道:“真是受教。” 云姒浑身都紧绷,等她在抬起头时,从铜镜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样,青丝凌乱得顺着肩膀披散而下,眼角透着让人浮想联翩的绯红,连脖颈锁骨都藏着一抹遮不住的红,衣裳松垮地挂在臂弯中,春意未褪。 云姒不敢细瞧,她低头整理衣裳,衣襟一点点拢起,内里的春色也全被遮住。 谈垣初冷眼旁观,他心底有点憋屈,真不知这人在想什么,有贼心没贼胆? 她到养心殿多久了?还真准备当一辈子奴才不成? 他坐回床榻上,冷眼瞧着女子准备下一步做什么,如果她真的转身就走,谈垣初打定主意,要冷一冷她。 最初有想法的分明是她,他做什么一直上赶着? 但这个想法维持到女子蹲在地上捡起银镯往手腕上戴瞬间戛然而止,谈垣初脸有点黑:“你是一定要戴那个镯子?” 他其实心底未必猜不到她戴着这个银镯是什么意思,但谈垣初不在意。 这后宫变着法向他要东西的人多了去了,相较于那些后妃想替母族谋前程,一些首饰是最简单不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