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闹了个红脸,她咬了下唇,被说得羞恼交加,故意扭过头不接他这种揶揄的话。 谈垣初招来人,一番交代后,朝云姒道: “跟着他。” 云姒不明所以,但谈垣初又重新持笔,伏案处理政务,云姒倏然噤声,不敢打扰他,默默地跟着宫人离开。 没出御书房,而是跟着宫人转了个弯,帘子一掀开,她进了偏殿。 宫人恭敬:“姐姐在这等会,皇上让奴才给您备点吃的。” 偏殿不小,里面摆着屏风、案桌、贵妃榻,香炉中正燃着熏香,白色烟雾袅袅升起,看得出谈垣初经常在这里休息。 宫人说完就退了出去,云姒迟疑地坐在了贵妃榻上。 她看着殿内地一切,其实案桌上摆着糕点,云姒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尝了尝,沙绵细腻的口感溢满口腔,她不由得想起那日长春宫送来的糕点,对比一番,好像的确是长春宫的突出一点。 容昭仪娘娘得宠,膝下又有一位小公主,她宫中所吃所用都是最好的,宫中少有人能比。 宫人很快回来,似乎有点慌乱和紧张,他端了米粥和茶点,银盘上还有一碟樱桃,才放下,就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云姒。 云姒狐疑:“发生什么事了?” 说罢,云姒忍不住地看了眼那一碟樱桃。 樱桃贵重,或者说稀少,在京城很难种活,需要耗费人力物力从远处送来,宫中也少见,她在中省殿,刘公公偷偷让她尝过,但在和宜殿将近一年时间,她都没见过。 云姒很意外,路元居然会端来一碟樱桃。 路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小声说:“最近宫中刚到了几筐樱桃,还没分给后宫主子娘娘,是皇上吩咐奴才给姐姐拿来的。” 云姒不意外这个答案,她只是不解路元的慌乱: “你慌什么?”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么?云姒下意识地朝外面看了眼。 路元有点哑声,顿了顿,低头不自在地说:“奴才给姐姐送东西时,看见容昭仪的銮驾朝这边来了。” 路元觉得有点怪。 他和云姒是没什么关系的,但云姒是御前的人,又和皇上暧昧不清的,御前的人也都将她当主子敬着,偏偏她又没个正经的名分。 皇上没给她位份,他们都得装聋作哑,替皇上瞒着这件事。 但她不是跟着圣驾伺候,就是在殿内伺候,后宫娘娘来时,她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路元不知道云姒姐姐是怎么想的,但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云姒惊讶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她觉得容昭仪不该来,而是容昭仪来的次数有点频繁。 这才六月初,容昭仪都来了御前两次了。 云姒瞧了眼帘外,很快重新坐下,谈垣初让她进来吃饭,她一口没动,听见容昭仪的消息就赶紧出去算什么? 索性不管了。 云姒捧着碗喝了口米粥,顺便抓了一把樱桃给路元,轻声: “你也坐下吃。” 路元犹豫着接下了樱桃,这是贵重东西,除了皇上赏赐,御前的宫人也基本吃不到,但对于云姒让他坐下的要求,他吓得直摇头:“不了,奴才站着就好。” 见他这样,云姒没有勉强。 一碗米粥喝完,她基本就饱了,但她没出去,而是吃着樱桃和路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路元偷摸觑向她,有点意外。 这后宫主子娘娘见到皇上,就像狼见到肉一样,争争抢抢得不撒手,云姒姑娘却是坐得住,一点都不着急。 不仅不着急,还有心情和他闲聊,仿若她也只是个普通宫女一样。 路元心底嘀咕,真是心大。 而偏殿外,御书房内,容昭仪一下仪仗,就瞧见游廊下站着的人,她性子慵懒,却是记得御前宫人的名字: “怎么是你守在这里,许公公呢?” 御前宫人低下头,没敢把养心殿的事往外说,只道:“许公公没跟来。” 容昭仪意外挑眉,没细问下来,简单地应了声,轻笑道: “本宫想见皇上,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宫人很快出来,请她进去。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容昭仪不紧不慢地进去,宫婢都留在了外面,听见动静,谈垣初忙了许久,疲倦浮现在眉眼,淡淡问: “怎么来了?” 容昭仪盈盈地服身行礼,她一举一动都仿佛透着风情。 谈垣初颔首,让她起来,容昭仪抬眸,轻嗔恼地看向谈垣初,语气含着些许埋怨: “皇上还问。” “您答应臣妾今日会去长春宫的,玉儿哭闹着要见您,臣妾可哄不来。” 她话音甫落,谈垣初瞬间了然她的来意,小公主今日生辰,早两日他答应容昭仪今日会去看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