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他伸手去拉她,云姒偏过身去。 见状,秋媛和许顺福都低头不敢看地退到了马车外。 许久,谈垣初才拉过人,他携住她的下颌,让她转过头来,见她当真掉了眼泪,白皙的脸颊上印着两条泪痕,她咬着唇,不愿看他。 谈垣初皱了下眉,抬手替她擦拭泪痕,低声: “朕一时气恼,也值得你掉眼泪?” 云姒闭眼:“对您来说只是气话,对嫔妾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谈垣初被堵得哑口无言。 半晌,他低头亲了亲她,云姒要躲,没躲得过去,她恼得去推他:“您不是恼嫔妾么,亲嫔妾做什么?” 谈垣初垂下视线看她,眼底神色颇深,没让女子看见,他语气轻描淡写: “是朕说错话,不该恼你。” 云姒一顿,没等她回过神,谈垣初又替她擦了擦脸,声音低沉:“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哭?” 云姒依偎在他怀中: “您日后不能再说嫔妾这种话。” 谈垣初掐了掐她的脸,觉得她得寸进尺,他那番话明明没那个意思,她偏要大题小做,如今道歉还没完,还得顺着她的话音应她几个承诺才行。 越来越难哄了。 也不知谁惯出来的毛病。 云姒见好就收,睁着一双杏眸,软趴趴地说:“嫔妾满心满眼都是您,您误会嫔妾,嫔妾要难过死了。” 这番话,谈垣初一个字都不信。 然后,又听见她说: “您不喜欢嫔妾和别人说话,嫔妾日后再也不说了。” 谈垣初几不可察地掀了掀眼,他漫不经心地想,说了半晌,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谈垣初眯了眯眼眸,他抬手敲点在女子额头: “你最好是如此。” 她心思不在他身上,他会觉得不放心,难道不是很正常? 云姒捂住头,她被哄好后,很是乖顺:“您还要批奏折么?嫔妾替您研磨。” 她今日穿了一袭新的宫裙,怕研磨会弄脏衣裳,她挽起了衣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她皓腕上戴着他送她的那条玛瑙珠串,格外显眼。 谈垣初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然后,他不得不承认,她肌肤白,戴这种颜色最合适不过。 云姒都不知道她在马车中待了多长时间,外间日色都暗下来了,等马车停下来,她才知道,去行宫避暑,单是路上行程就得要半个月的时间。 闻言,云姒脸都白了。 云姒不喜欢坐马车,白日中有谈垣初陪伴,她还觉得好一些,但后来谈垣初和朝臣议事,她回了自己马车后,人就一直恹恹的。 秋媛不解:“主子怎么了?” 云姒只是拢着黛眉摇头。 她趴在马车中,恹恹地耷拉着眸眼,人仿佛一下子没了精神气。 她总忍不住想起年少时。 她被陆家卖掉的时候,就是这般被困在车厢中,一路颠簸地送往京城,云姒还记得她当时整日都缩在角落中,一心全是害怕,许是留下的阴影过深,她如今再坐马车,哪怕知道她早就被救了下来,也很难缓解。 休息的地方是驿站,谈垣初还在忙,云姒带着秋媛回了厢房,她忍不住吐了一场,整个人都是往前一栽,两条腿软下来,她直接倒在了秋媛怀中。 秋媛见状,脸色一变,让宫人照顾好她,自己跑出去了一趟。 她问了过往宫人,找到了伴驾而行的常太医,急匆匆地拉着常太医回了厢房,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撞见这一幕。 许顺福也看见了,等朝臣离开后,不敢耽搁,忙忙将消息禀了上去。 得了消息,有妃嫔心思一动,转身去了云姒厢房,一进去,就忍不住掩住口鼻。 云姒才吐了一番,厢房内的气味自然不好闻。 秋媛见状,皱眉道:“太医说了,婕妤需要通风,各位主子不要堵在这里。” 谈垣初一来,就听见秋媛这话,当即冷下声: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门口被让开一条道,云姒听见声音,忙出声拦道:“皇上,别进来。” 谈垣初挥推开众人,直接进了厢房,走近后,就见她一脸恹然地靠在床榻上,谈垣初拧眉:“怎么回事?” 她在銮驾中时,分明还是好好的,左右就一个时辰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见他人都进来了,云姒哑声,没再出声赶人,而是含着哭腔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