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掉下眼泪。 半晌,谈垣初到底是没有动作,只是声音冷硬: “和他的事,你今日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话音甫落,云姒就立即道:“本来就是要和您说的。” 谈垣初狐疑地看向她,有点不信她的话。 云姒噎住,须臾,她才低声解释:“在渝州城时,嫔妾就说过,您若是想知道,嫔妾都会告诉您的,只是您后来没问嫔妾,嫔妾一直寻不到机会和您说。” 谈垣初扯了下唇角。 说来说去,最后还怪到他身上了? 谈垣初懒得再理会她,冷着脸往前走,直到进了盼雎殿,仍是没甩开女子的手。 盼雎殿内点着烛灯,谈垣初气定神闲地坐在床榻上,等着某人的解释。 某人还未说话,就恹恹地打了哈欠,困倦得厉害。 谈垣初脸都黑了: “你再给朕装。” 她惯来会装模作样,谈垣初一点都不信她是真的困了,再说,她得多大心,才能在这时候犯困? 云姒杏眸氤氲了点水雾,闻言,她只觉得委屈,困意这东西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但她没有火上浇油,谈垣初会这里和她好好说话,就代表他没把陆淞当回事,但他仍是需要一个解释。 云姒意识到这一点后,心底也清楚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件事,她轻吸了吸鼻子,抬起杏眸看向谈垣初,低声说: “皇上,您还记得在李家村时,李叔曾提起的陆家么?” 谈垣初抬了抬眼。 他隐约有点印象,只说渝州城有灾祸,陆家夫妇都在那场祸端中丧命。 谈垣初看向女子,她提起陆家时,低敛了眼睑,让人有一点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谈垣初却隐隐觉得她这幅模样有点眼熟。 就像是曾经提起祁贵嫔一样。 但相较祁贵嫔,她眉眼间情绪要寡淡许多,谈垣初皱眉,忽然觉得接下来要听见的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对她来说,不会是一件好事。 云姒脑海中不断闪过往事,也许有人能够历经千帆后忘却曾经的怨恨,但云姒不行。 她永远记得当时她的彷徨无助,也永远厌恶陆家和陆淞。 莫说陆淞后来一直在恶心她。 即使陆淞后来当真对她有所补偿,她对陆淞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转变。 云姒闭眼: “那是陆淞的爹娘。” “我曾借住在他们家。” 借住? 谈垣初眼底情绪不着痕迹地稍暗。 云姒仿佛在说其他人一样,简短地将一切概括,谈垣初听着她平淡的声音,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直到听见她说陆家夫妇商量着要卖掉她时,谈垣初彻底冷下眼: “他有什么脸说出你们天生一对的话?” 云姒一顿,头一次在想到这件往事时,情绪不是厌恶和冷意,而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汹涌。 所以,他即使表现得风轻云淡,其实还是很在意陆淞这句话。 她忽然偏头,动作轻微地擦了一把脸,她低声闷闷: “您总是打断嫔妾,到底还听不听嫔妾说了……” 谈垣初朝她伸手,云姒不解地抬眼,将手递给他,谈垣初拉过她,让她坐在他怀里,声音低沉: “没必要再说了。” 她那么反感祁贵嫔曾经做过的事,陆家夫妇最终把她卖给了什么人,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她亲自揭开伤疤? 她脸皮薄,本就偶尔会冒出来自卑,如今要亲口和他说,她曾经差点被卖到那种腌臜地方,心底会好受? 她和陆淞曾经是否是真的有过婚约重要么? 谈垣初承认他心底有点不舒服,但他不觉得有多重要。 莫说她和陆淞只是曾有过未婚约定,哪怕当真成过亲又如何? 只要陆淞消失,她那些所谓往事牵扯自然也跟着消失。 说到底,她是他的人,日后只会陪在他身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