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从一开始就存在纰漏,仿佛只是赌一次罢了,根本不在乎结果能不能成功。 这不是德妃一贯的作风。 过于反常。 而且,云姒总在其中察觉到一点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德妃死都不让她安宁,可见对她腹中皇嗣的在意,或者说——德妃在忌惮她。 既然忌惮,就会猜到事情暴露后的结果,一旦她背负罪名,势必连累皇长子,德妃怎么可能这么做? 很奇怪。 秋媛闻言,也不由得皱紧眉头:“奴婢当时也一直觉得德妃会有后手,但最后也只是一个死无对证,死了一个婢女对形势造不成任何影响,奴婢也不解德妃的用意,但机会难得,奴婢只能抓住时机请皇上给德妃降罪。” 红花是在翊和宫出现的,德妃势必逃脱不了干系。 殿内安静了一下,主仆三人对视了一眼,松福也听懂二人的意思,他挑了下眉,低声说: “德妃应该有后手,但这个后手好像有点不想听她的摆布。” 褚桉宫主仆在议论此事,也有人因这件事气到骨子里。 盼秋在皇子所中不断来回走动,她恨不得将苏婕妤扒皮拆骨,脸色气得铁青。 香囊上的红花是娘娘的手脚,包括宫女素红端着的血盆中都有刺激人小产的药物,隐晦且好处理。 但翊和宫的芍药和遍地不该有红花! 宫女素红是自缢而亡。 翊和宫的宫人会死,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死归死,总要死得有点价值。 没几个人在世间是孑然一身。 娘娘虽去了,但宋氏却是没倒,他们自然乐意替皇子外孙解决一点麻烦。 娘娘说过,熙修容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她们做得再多,都很难让熙修容这次真的小产。 毕竟再多刺激,也不是直接一碗红花给熙修容灌下去。 她们要的是让熙修容觉得这就是娘娘临死前的反扑,但没能成功,从而放松警惕,忘记娘娘这个人。 或许苏婕妤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觉得不甘心,从而在翊和宫中另做了手脚。 说到底,就算最后查出来,背着罪名的也是娘娘,和苏婕妤有什么关系?! 盼秋心底骂着苏婕妤蠢货。 这般粗浅冒进的手段一点都不像是娘娘的手笔,熙修容不起疑才怪! 怪不得会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这么个蠢货能做到婕妤的位置,进宫前怕是求遍了漫天诸佛吧! 盼秋深呼吸,平复了情绪,她招来一个宫人,低语了几句。 等宫人离开,盼秋还是觉得怄得慌,对苏婕妤恨得牙痒痒。 事已至此,早没了回头路,她只能让苏婕妤赶紧按娘娘说得去做,不要再节外生枝! 青玉苑。 苏婕妤脸色也不好,翊和宫事发后,她见素红被处理得干净,反而暴露出来的只有芍药一事,当然知道自己坏事了。 她攥着手帕,难掩眉眼间的心浮意乱。 白芍心底叹了口气,她低声问:“主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虽然有了德妃送来的人手名单,但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听主子的话还是两说。 毕竟德妃倒了,皇长子却是还在。 苏婕妤也听出她的担忧,不由得烦躁道: “怪得了谁?那么好的机会,要不是她太小心谨慎,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做都做了,就该再狠一点,让云姒直接小产才对。 白芍不由得哑声,她一贯知道主子是个不听劝的,在家中时,主子备受老爷夫人宠爱,就是个执拗的性子,瞧着外表清冷,实则很是骄纵。 许久,苏婕妤闷声道: “反正她还有后手,大不了后面我按着她的计划来就是。” 白芍心底叹气,她其实更希望主子收手,但她知道主子不会听。 就在这时,二人收到盼秋让人传来的话,苏婕妤皱了皱眉,只清冷地道了一句: “回去告诉她,我知道该怎么做。” 盼秋得到回信,气得不断冷笑,苏婕妤要是真的知道,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苏婕妤不知道盼秋的想法,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