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昭示着这个人现在并没有被吵醒。 游艺这才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躺回去,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能身体不动任由自己脑袋中的那个小人疯狂尖叫着,他嘴角还含着笑意,伴随着无人可知的尖叫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 似乎被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影响,从熟悉的噩梦中惊醒后,有所预料的温诚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睁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刚刚的梦中究竟有什么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只剩下神经深处因恐惧而紧缩的窒息感还抽搐一般刺激着他。 这样仿佛窒息的痛苦间断性的熬过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视线所见已经能看到模糊的家具影子,温诚这才慢慢将仿佛凝固的思维从噩梦中抽离,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整个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 他吐出一口气,左手习惯性的往床头灯那摸,在已经触碰到了那个旋转的开关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微顿,抬头往沙发的位置看去。 沙发上的那个漂亮小孩睡觉的时候脸对着外侧,被子裹得很紧盖得很高,脑袋半埋在枕头里。温诚抬手比了一下,感觉他的脸这么看只有自己手指甲那么大。 这个没什么文化的认识反而让温诚无声轻笑,他也不知道就这么看了多久,还是干渴的喉咙不耐烦地提醒着他,温诚这才动作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 再好的保温杯也不能整宿都维持着温热的温度,里面剩下的半杯水已经凉透,一口下去本来喉咙里还仿佛在灼烧,这一下瞬间缓解不说,连心脏都透着让人被迫清醒的凉意。 温诚倒是不在意这些,反正他做了噩梦之后基本上也很难再继续睡下去。他放下杯子准备循着来时的轨迹悄悄回去继续睁眼躺着的时候,睡相很好动也不曾动弹一下的游艺突然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换成了仰躺的姿势,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 这一下着实让温诚好奇,往床边走的脚步也就顺势换了个方向。 游艺也不知道是热了还是怎么,之前还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散开,右手也从被子中挣脱开,线条漂亮的手臂自然垂下,掌心时不时悄悄握紧松开,仿佛在梦中无意识地抓着什么。 在温诚一步步走近,右脚堪堪站在沙发床的边沿,这只看似胡乱抓着的手正好握住了温诚的小指,接着游艺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似终于抓到自己的想要的,慢慢收紧,不动弹了。 若不是游艺始终闭着眼睛,温诚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都已经醒了。 他试探性地伸出另一只手在游艺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睡梦中的游艺很自然地歪着脑袋蹭了蹭,眼睛还是闭着的,倒是嘴唇开合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 温诚凑近一点儿,还是听不清。 他弯下腰半蹲在沙发前,几乎把耳朵贴在了游艺的唇边—— “我陪着你的……”他终于听到游艺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一直陪着你的……温诚。” 小傻子。 像是暖光似的小傻子。 温诚的小指还被游艺握在掌心,他顺势坐在沙发旁边,手臂搭在沙发上侧头枕着,歪着脑袋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耳边是重复不断的细微声音。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温诚。” 那声音一点点的、执着的将他的噩梦一块块敲碎,照进来光。 “等你醒来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了,”温诚晃了晃被握住的手指,看他睡得很熟,小声说,“只会红着小脸蛋探头探脑地悄悄打量我。” “但是也很可爱。”他轻轻笑着,指尖悄悄地蹭着游艺的脸颊,“怎么样都可爱。” 温诚睡着了。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在噩梦之后,伴着耳侧细微含糊的声音,就这么维持着一个不太舒服的别扭姿势重新陷入了沉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