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伤口,赫然印在冷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徐思达说:“苏莫你记着,我不跟你分手。之前是,现在也是,不管是你腻了还是别的原因——最好是你腻了。不然,你说一次我咬一次。” - 最后苏莫是顶着脖子上那几个牙印回去的。 她现在越想越后悔。 刚才就不该轻信徐思达的鬼话,信他说什么鸡巴都硬了,她现在气得自己都硬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 头发还没吹干,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蒋钒看见她回来,稀奇地说:“姐,你明天不上课?” “嗯。”苏莫去冰箱那开了罐饮料。 蒋钒说入秋了,少喝点冷饮。 她像是没听见。 前两年苏莫经常请假不去上课,落了许多内容,有些课的考试恶补几天勉勉强强也能过,但有些专业课光靠抱佛脚没用。 她得重修。 苏莫算了一下还差两门。 她学的德语专业,小语种学起来本来就费劲,苏莫也不指望拿到毕业证后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所以现在也是只求修满学分,别挂科就行。 蒋钒又说起姥姥住院这件事。 苏莫说:“我过两天去看看。”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姥姥。也跟她不怎么亲近,但因为是舅舅的妈妈,所以再怎么样,她也会孝顺她。 早上她就出了门。 入秋后天气渐凉,路边两排的枫叶飘落,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去到医院后,苏莫先是给老太太洗了脚,又端了盆热水给她擦背。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话好话。大概是在说她做事不讲究,哪有擦了脚的毛巾又擦背的,苏莫说:“我不仅给您擦背,还要给您洗脸。这又不是同一盆水,再说都是自己的肉,您嫌弃什么?” 老太太又说她这么暴躁,早知道她刚生下来时就把她淹死在盆里。 “是是是。”苏莫应着,“我就不该来您家,害您没了女儿没了儿子。” 苏莫母亲是未婚先孕。生她时也不过十八九岁,老太太嫌丢人,特嫌弃她,连带着苏莫也跟着讨厌。 后来她又跟着人跑了,导致苏莫一生下来就没人管。 小小年纪被送进福利院。 她三岁那时,其实舅舅去找过她,但因为舅妈不同意就没接回来。 是他们离婚后,苏莫才跟着舅舅的。 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她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女,一个跟人跑了,另一个又要替姐姐养孩子。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三年前又出了车祸。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心里有怨气,苏莫知道,所以她怎么骂她都不还嘴。 只是跟着呛两声。 等她骂够了,骂累了,苏莫就端起桌上的那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嘴里。 老太太叹了声气,“你也别管我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那不行。”苏莫说,“日子还长,外面的桂花开了您不想去看一眼?” “臭死了,不去。” “不去算了。” 苏莫也没什么好脾气。她最近失眠总是脾气差很多,也没什么耐心,能做到的就是平静地和对方说话不骂脏字。 老太太忽然关心道:“上次那个小伙子怎么没来?” “哪个小伙子?” “就之前跟在你后面那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戴个黑不溜秋的帽子。他抽烟还被我看见了,揣口袋里非骗我说那是手指饼干。呵,我抽过烟的比他吃的饭还多。” 老太太咳嗽两声。 她说的是徐思达。 苏莫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来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