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府衙那边。 “这是……出行的信号。”陶鄂皱眉说道。 下午府丞向之民出行的时候,队伍中也有人这样敲锣。 提醒着上官出行,闲人不要冲撞队伍的意思。 “去看看?”陶鄂邀请范氏兄弟。 这种关键时刻,谁从府衙出来了,还大张旗鼓地出行?想要做什么? 故意吸引天心会注意,是诱饵吗? 种种可能,需要亲眼一观。 还是说因为衙役在被追杀,府衙那边还不知道天心会动手了。 旅团五人和范氏兄弟一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往。 府衙之外,一列队伍正走在大街上。 中间是三张轿子,最前面那一个,极为夸张,足足十六个人抬着轿子。 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小房间。 里面坐着的是知府乌牧。 往后中间的轿子,是府丞向之民的,下午出现过。 最后的轿子最为朴素,属于主簿。 三个轿子,几十个人抬,队伍两边,高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还有人正在敲锣。 乌牧的轿子中,有一条锁链延伸出来,另一头是一个铁制项圈,套在李超的脖子上。 李超脸色狰狞,四肢着地,跪爬在地上,跟着队伍向前走。 时不时发出“汪汪汪”的声音,好像一条真正的狗。 而队伍最前面,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赤着上身,共同扛着一根旗杆的底座。 那旗杆顶端,有东西正在飘扬着,鲜红之色与夕阳的血色阳光相互照应。 “当当当!” 铜锣不断敲打着,队伍不急不缓地前进。 夏阎真和范氏兄弟出现在队伍侧后方,没有贸然靠近。 陶鄂用步枪的高倍瞄准镜看过去,扫过队伍后又看向那个旗杆。 “艹!” 几秒钟后,一向温文尔雅,颇有君子之风的陶鄂直接骂出声。 “怎么?” “你们自己看吧……”陶鄂脸色难看,摆摆手把步枪递给旁边的高墙。 几秒钟后,高强一阵破口大骂。 夏阎真拿过步枪看过去,旗杆顶端,飘扬着的是一具尸体。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化了妆,不见任何死人的铁青惨白之色,可用漂亮来形容。 但她的衣服,却是被一大片的血污所覆盖。 随风飘荡着。 掀起的衣服之下,空荡荡一片,没有身躯,只有一根白色的脊柱。 森白色的脊柱末端,系着一串血色的铃铛。 随着尸体的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香莲被做成了风铃,高挂着游街示众。 “全杀了吧。”夏阎真眉头皱起,把步枪给白皇,伸手,片刻之后,燃血剑出现。 “艹,还好我们没跟这群狗东西为伍。” 白皇看完之后,胃里一阵翻腾。 杨香莲好歹也是他们救下来的熟人。 见这凄惨一幕,饶是见了不少生死扭曲尸体的白皇也遭不住。 “我要杀了你们!” 一声愤怒到绝望,力竭到嘶哑的咆哮声,从队伍前面传来。 杨廷出现,不顾一切地冲向队伍,后面还有几个天心会成员阻止不及。 敲锣的声音停下,队伍的脚步同样停下。 那些衙役们从身后取出了弩箭,对准冲来的杨廷。 这些衙役和那些在城里作威作福者显然不同,他们面容麻木,目光冰冷森然。 “放。” 轿子内传来乌牧的声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