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服侍姑娘换好衣裳,三少爷请的大夫也刚巧到了。 薛大夫的医术,显然比宋府请的老大夫还要高超几分。 一番诊看探脉下来,将宋初渺此时的底子状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不少都是积年留下的。 哪怕是小毛病,一拖这么久,也成了大问题。 “体虚之症倒是无妨,之前的方子也对症,好生服药或施针,慢调便可。”看过后,薛大夫同沈青洵直言道。 “我再添几道食补方,以食滋补。平日姑娘能用得下便用,但也不可操之过急。” 沈青洵听得仔细,将薛大夫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了。 薛大夫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她应当曾生过多次寒症,未得治才伤了根底。体质过于寒凉,就算调养得当,今后也恐怕难以有孕。” “至于这不语之症,当是心病。” 心病最是难治,非药石可医。 倒是神识时常恍惚的问题,只要不再受惊吓伤害,过些日子自然会恢复。 沈青洵神色淡然,点头以作回应,然而袖中双手却越攥越紧。 “可还有别的?” 薛大夫说道:“剩下一些不便诊看之处,要等内子看过再议。” 房中,素夏垂了帐子,由薛大夫的妻子替宋初渺仔细检查。 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 等她出来,将情况说与薛大夫听时,都有些不忍。 那些已愈的旧伤不提,光是烫伤打伤留下疤痕的,就有好几处,时日过久,用上好的肤膏,也不见得能将痕迹去尽。 譬如指尖有几道,看着似是菜刀所伤的,当时深的怕是险些能断骨。 更有未愈全的棍伤,手肘的击打伤,落雨了都会疼。 都需辅以外药,多加留意养护。 薛大夫二人诊完便随素夏下去写方子配药。 宋初渺泡过热水后,就已生出几分困顿,又配合着大夫看了个把时辰,很是乏累。 等人一走,就撑不住眼皮了。 沈青洵过来时,宋初渺已缩成一小团,靠在床头一角又睡着了。 她当是许久没能睡好过吧。 他无奈一叹,只好轻扶着她躺下,掖好被子。 修长的手悬了半晌,最终小心翼翼地落在她发顶。 薛大夫说的那些,沈青洵前世听过太多。 即便已有准备,心中依旧如虫噬刀剜一般,很不好受。 可及不上她所受半分。 钟全回来时,正好大夫在为宋姑娘诊治,于是他便回少爷院中候着。 等到少爷回来,他拿出了刚收到的一小卷细笺。 “少爷,北地来的信,宋老爷醒了。” 第5章 宋家老爷在北境。此番作战,圣上点了副将随军去的。 但此前出击之时遇袭,被敌方围困俘虏,鞑靼凶残,性情反复无常。 若非沈青洵及时赶到,潜入敌营将人悄然救出,他此刻早已被斩杀。 宋安昱年少有为,相貌堂堂,亦是行军良材。 年少时便一人领军,下一座城池,斩敌将头颅,立下大小战功。 称勇武将军,赐了将军府邸。 若非他非凡英武,姑姑也不会倾心于他,嫁进宋府。 只是后来痛失妻女,失了意志,颓丧如同废人,更是亲手摘了将军牌匾。 还是宋承澧看不下去,最后往门上挂了个宋府挽门面。 这么些年,他行踪多见酒肆坟茔,告病疏亲友远朝堂,身影早在众人眼中淡去。 到如今这般,也早没人会想到还有他这么号人。 也不知道为何,此次会被命副将,同爹娘一道征伐边境。 原因尚且不论,但宋安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