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兄妹不曾多亲近,但宋承澧希望妹妹至少能明白,他对她是善意关心的。 可两句说完,他一时也不知该再说点什么了。 宋初渺安安静静的,只偶尔眨眨眼,不知是在想什么,亦或什么都没想。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好在替她看诊的大夫这时来了。 宋初渺一回来,侯府就给薛大夫送过消息。 是以他今日提着药箱就直接来了宋府。 薛大夫看过后,去重新调整了药方,又增减了外用伤药。 顺道被宋承澧跟着问了个详细。 素夏打开薛大夫新带来的一个药罐,闻了闻。 已不是之前那样冲鼻的药气了,带着点清冽的香。 姑娘用着太多药,各种药气混杂在一块,难免会令人不适。 之前素夏提过一嘴时,薛大夫就给记下了。 薛大夫的夫人心细手巧,又跟着薛大夫懂了不少医理药理。 听后便着手调整起来。 他们平时制药以效用为主,药有药气再寻常不过。 但宋初渺身上旧伤留得多,伤情状况又不尽相同,用得多自然药气就杂糅浓烈了。 她懂姑娘家心思,花了一段时日调整,试好了药性气味,最终满意了才让薛大夫送来更换。 素夏拿着倒比宋初渺还要高兴。 她近来伺候姑娘时,发现她身上留得近些的伤疤已淡去很多。 还有一些旧伤,姑娘说入了夜也不再总隐隐作痛了。 如今连那不太好闻的药气,都换作了淡淡的药香。 一切都在好起来。 她跟着姑娘越久,就越心疼姑娘。 京里多是娇生惯养的贵女,手上连擦破一个不流血的小口子,都要眼泪婆娑哭上半天的。 她们姑娘整日治伤喝药,却眼也不眨。 素夏下意识就忽略了连薛大夫都不敢再提的施针。 老爷跟小姐回了宋府几天,下人们事多忙乱,少了躲懒糊弄偷拿好处的机会,心里都颇有怨声。 特别是分在宋初渺院内伺候的四个丫鬟。 她们分来几天,都没见上过姑娘几面。 姑娘身边被素夏和巧儿霸着,她们能上哪去讨赏? 这日四人趁没被注意,丢下要做的事,躲去一旁抱怨。 “那个素夏真讨厌。”翠雪拔着草叶子道。 整日都盯得她们紧,昨儿她想顺点没人注意的小东西,都险些被她发现了。 对于素夏讨人厌这事,四人有共识。她们找着机会想往姑娘跟前伺候,都会被她遣开。 素夏自是还不知她们性子,担心没分没寸地冲撞了姑娘。 她也是来了才得知恶奴欺主的事,差点气哭。这儿又不比侯府,她定然更谨慎。 但落在这几个丫鬟眼里,那就是素夏占着姑娘,生怕被她们抢了好处。 她越寸步不离,四人就越眼红。 姑娘早先回来时,她们就听说过。 成了个哑巴,心智似乎也不好。 哄这样一个主子的赏赐,想来再简单不过。 迎荷虽不喜欢素夏,但她想的却多了一些。 素夏一直在姑娘身边伺候。她们没机会接近姑娘,讨好她却是可行的。 若能搭上素夏,也不愁没好处。 那个巧儿不就是,大多时候都在照看兔子,还能跟在姑娘身边做事。 必然是那素夏提带的。 正想着,忽听到柳儿指着一处,惊讶道:“哎,是兔子。” 宋初渺的兔子是个喜欢晒太阳的。 晒舒服了,还会瘫成一张兔饼。 巧儿见这会日头正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