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人,城中兵士围守,所有马车皆停在了外圈。 宋安昱便背着女儿往宋府的马车那处走。 宋初渺虽能站稳, 可身上早已软绵无力,爹爹想要背着她走, 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爹的后背宽阔稳当,同小时候一样。 只是宋初渺如今大了, 便不再觉得父亲的后背像小山那样大了。 宋安昱背着女儿走了两步, 突然语气懊悔地说:“渺渺,是爹不好。” 方才来时,他一眼看见了素夏。 听她三言两语说明,知道女儿还不知在何处安危不明。 也知道她今日在这,许是受人欺负了。 他一回想, 觉得自己真是蠢极了。 时隔多年,连如何做好一个能护好她的父亲,都变得不熟悉了。 这些年嗜饮下的酒仿佛磨掉了他的心志和机敏。他只盼着女儿能回到曾经那样的生活。却不敢正视与承认,他的渺渺早已同其他姑娘家不一样了。 他忘了去考虑,想要抹去一切的天真想法,是不是会让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和感到不愉快。 而她一向懂事乖巧,从不令他担心。 他所期翼的,她都会去做的。 宋初渺听爹爹低低说来,胳膊也搂紧了一些。 虽说她是不喜欢今日这样人多,处处被打量为难,可她知爹爹是希望她好,也不愿爹爹自责的。 “今后但凡渺渺喜欢的,不喜欢的,同爹直说,都依渺渺的心意来,可好?”宋安昱说道。 只要有他能替渺渺挡住风霜,尽心宠着她,何须再管其它。 宋初渺听了点点头。 又怕爹看不到,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点了两下。 从身后看去,兜了她整个人的披风下摆也一伏一晃的。 小小的,软软的。 宋安昱声音虽轻,但沈青洵全听进了耳中。 他目色淡然收回了视线。 她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做一个别人眼中理所应当的闺门小姐。 他会让她成为所有人都不得不仰望的,令人敬畏的存在。 宋初渺被背上马车后,宋承澧也一路从里头出来了。 一同出来的还有去了半条命的嘉和公主。 得知了消息才赶过来的驸马一见,脸都白了,赶紧上来扶她。 嘉和遭遇了这些,本就又气又惊又怒。 而起因还是这段日子与驸马置的气。 此时看见他这个孬样,就没好气地将他踢去了一边。 驸马当着众人被落了面子,神色有些难堪,但没说什么,只自己在一旁掸了掸被踹的地方。 嘉和不想多看他一眼,而偏过头,却见宋承澧纵然一身湿透,又在这样冷的天色下,依旧身躯直挺。 她想起在那样冰寒的湖水下,他健强有力的手臂将惊慌不已快要被淹死的她圈住,拖出了水面。 嘉和眼底有什么复杂的情绪渐浓。 宋初渺被送回来时,得知消息赶来的薛大夫已然等着了。 这一忙,忙到夜色深浓。 受惊受寒是必然的,还吸进了几口烟尘。但留意许久之后,并没有发寒热的症状,仅是虚弱无力。 膝盖那儿虽青了一片,瞧着有一点吓人,但无外伤,多敷几日药祛一祛也就好了。 这般情况,已比原本担忧的好太多。 宋初渺比谁都小心自己身子,小松口气后又有一丝高兴。 这几个月的苦药应是没有白喝。 她又想啊,许是表哥的身上太暖和了,当时就将她身上的寒气全都赶走了。 倒是宋承澧,在冰寒彻骨的湖里泡过一回,回来未过多久就病下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