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德武这么几十年来,手上沾的事和命都不是一盆水能洗干净的。 想要他性命的人海了去了。有一大半的,他甚至根本都不记得。 柴德武如此惜命之人,一直以来,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心血调.教着身边的死士暗卫。 要来杀他的人很多,但从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柴大公公身边防卫,如铜墙铁壁,这声名早已远传在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多人来送死了。 未过多久,伏杀的这批人就被柴德武的暗卫清理了干净。 四周留下了一地血色。 护卫押下几个活口绑缚在旁。 柴德武撩了车帘,笑呵呵地问其中一人,缘何来杀他啊。 被押着的那人一身伤,看到柴德武时目眦欲裂,想要挣扎开冲上去。 口中嘶吼着阉贼害他满门。 柴德武认真想了想,实在不记得了。 他坐回车内,抛出一句“全杀了,都收拾干净”后马车又缓缓往城内驶去。 直到一切结束,一直潜在近处的啼莺才悄然起身,出了一身冷汗。 她办事回来,也是正巧经过,便看见了柴德武被刺杀的这一幕。 她一想到当日潇香楼里所生之事,就对这柴大太监极为厌恶。 看见如此多人围攻柴德武,又渐渐落于下风时,心中激荡难忍,险些忍不住想要出手。 此刻她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冲动。 以她的那点本事,贸贸然混在其中刺杀,不仅要死在这,还要累害到公子的。 啼莺亲眼见过了,才终于懂了钟哥所说的,杀柴德武不是件容易之事,究竟是何意思了。 只是见这一地血色,她难免心有悲戚。 还好当日有公子,她和小山才能幸免于难。 不过这种事自是交予公子定夺,她只听命便是。 啼莺收拾好心绪,悄无声息离开,入了城中。 城外这阵动静,很快就传进了京中各处。 得知后私下叹息失望庆幸者皆有,反正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柴德武才回府没多久,马蓟早得知消息赶来了。 皱纹不少的脸被焦急担忧的表情一挤,痕纹更深了些。 一进院子,马大人嘴里就不断在念着他干爹如何了。 要不是柴德武连半根汗毛都没被碰到,他这会就差捶胸嚎哭来表达对干爹的挂忧之情。 马蓟等了一会,就被柴德武喊了进去。 一路随行而来的午三待在外头,不便跟进去,就凑到一旁,和柴公公府上的小太监们说着话。 午三也是熟面孔了,马大人身边的得力亲随。 为人客气,说话也有意思,还特别上道,颇得柴府上的小太监们好感。 小太监们笑嘻嘻装作推辞了一下,又默默接过了他今儿送来的东西。 午三手里总能有些不算值钱,却很新奇的玩意。 午三叹口气道:“瞧我们老爷,担心着呢。” 有小太监说:“马大人一向如此。不过咱这儿的护卫严密着呢,有何好担心的。” 另一人问:“你可好奇公公身边究竟有多少人,猜猜?” 午三一笑,摆摆手:“唉,我知道那个做什么。” “还不如猜老爷今儿赏不赏我酒喝。” 小太监们心防一松,反被逗乐了。 城外的这场血战,最后被柴德武命人一清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皇帝回宫之后,龙体依旧不见有所好转。 朝议中累困的时候似乎更多了些。 原本因大皇子鲁莽行动,而有所顾虑的魏太傅也心神渐安。 比之这些凶险暗涌,定安侯府中是全然不同的气氛,四处都透着喜气。 沈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