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娘已经暗暗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明明想抓着他再给定安侯府筹办一回喜事,却不直言。 只数落他如此年纪还心性不定,让他多学学沈历昀。 至于父亲那,自然都是娘说了算。 于是沈卫骢没事也不再往爹娘那跑了。 沈二少爷从未觉得日子如此无趣过。 仿佛整个定安侯府,只有他孤身一人,无人能懂。 这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他那初渺表妹好。 于是备了些姑娘家会喜欢的东西就跑去了宋府。 表妹生得娇美,性子又乖巧可人。 不得不说,见表妹一面,他心中多日闲闷出来的创伤都被愈疗了。 沈卫骢性子大大咧咧,一向是个心思粗的。 可刚从宋府离开时,不知想到什么,竟又重新显出了愁闷神色。 他顺道打着马去约了好友,出来喝酒吃肉。 二人去了近处的酒楼。 沈卫骢找的好友是韩家的公子,交好多年。常常同沈卫骢厮混在一块,再了解他不过。 难得见他这么一副认真在愁眉苦脸的样子。 韩元瑞真是觉得奇了。 “怎么了你?”二人下马进酒楼时,他想起这几日的事,猜测问道,“是不是你大哥成了亲后,你爹娘就开始逼你了?” “什么呐。”沈卫骢瞥他一眼。 这也不过是小事。 爹娘如何他最了解,娘也不过旁敲侧击一二。 他真不愿娶妻,自是不会逼他。 酒楼里人不少,略显嘈闹。 二人进后便有小二迎上来。 沈卫骢要了雅间,小二便迎着二人往楼上走。 “不是?那又所为何事?”韩元瑞伸手一搭肩,边走边道,“兄弟帮你。” 沈卫骢叹口气道:“我在愁我那表妹。” “哦?你是说宋家那位啊。” 沈卫骢琢磨着:“你说连大夫都医不了的哑症,该要怎么办才行?” 二人一路往楼上走去,所说的话却听进了旁边人的耳中。 柜边的小山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二人。 姐姐喜欢这家的菜式,他特地出门来买一些回去。 没想到正等着时,竟碰巧听见了二人的对话。 他总有外出,有心留意,如今也对公子有所了解。 刚过去那位,应该就是公子的兄长,定安侯府的二少爷沈卫骢。 边上有小二跑过来,询问他做了要取走的菜式。 小山转过身来:“给我间楼上的雅房吧。” 沈卫骢和韩元瑞已在雅间落座,小二很快上了酒菜。 韩元瑞帮他斟了酒,劝道:“这等事的话,你忧心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沈卫骢一手撑着脸,一边摇着酒杯。 总归还是惋惜啊。 那样好的小表妹,却又病着,还哑着。 平日里若有个不适难过的,当下也说不出来,多叫人心疼。 再说了,表妹今后如何嫁人,夫家欺负她了怎么办。 她这么乖静,看上去就好欺负。 遇人不淑的话,届时被夫家困着,连回定安侯府告个状都不易。 沈卫骢越想越远,脑海里有了这样的一番想象,都快能勾勒出那副场景了。 脸都愁苦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