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琢磨起玉肤及伤药的配置了。 宋初渺在药浴时,沈青洵去见了关在那一直没来得及处置的小山。 尽管渺渺已暂时无事,可沈青洵压抑多日的怒气,并不会轻易被平息。 小山被看押多日,清秀的少年没了这些日子的干净利落,坐在一角。 知公子来时,才抬头看了过来,便有掌风挟裹着利锐之气迎面而来。 小山受过一次,知道其中厉害。但这一回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因他被突然现身的啼莺挡在了身后。 啼莺受下一掌,擦去嘴角血迹,跪在公子跟前请求饶恕。 小山呆了片刻,才惊惶地跑上来扶住姐姐。 宋姑娘没醒前,啼莺知道公子并不会搭理她,怕自己再在公子眼下杵着,会更惹怒他,这才一直等着。 可见公子一来,二话不说就动手,她就想也没想便挡上去了。 沈青洵对于小山,并无半分耐心。 但他知道啼莺在附近,手下才故意留了几分。 此时他低头看向啼莺,原本那个风月场中抚琴侍人的女子,已是截然不同。 她身上的气息坚韧机敏凌利,与前世他的那个得力属下并无二致。 虽走了不同的路,但磨出的仍是同一柄尖刃。 若宋初渺有任何闪失,沈青洵都不会再留小山一息性命。 但方才他的出手,则更是倾于威慑。 渺渺终是无事,甚至阴差阳错能够开口说了话。 再加上钟全少见得敢跟他求情,啼莺又甘愿以命相抵。 小山的性命,他便已决定暂且留下了。 啼莺对他还大有用处。 不论是折了她,还是杀了小山,逼得啼莺将这把刀对准自己,都并无好处。 但也不会就如此算了。 沈青洵在啼莺的再三求情之下,神色冰冷地点了头。 啼莺受的这一下不算轻,便当罚过。 另要她将人送走,无论哪里,但不许留在她身边。 亦不可再让他看见。否则便杀了他。 啼莺在公子手下做事,早知晓他无情雷厉的手段。 一听便知公子已给她留了情面,松了口气。 谢过之后便赶紧带着小山离开。 小山即便不懂其中歪歪绕绕的,也知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又是姐姐替他受伤,替他求来的。 他被关押了几日,还与姐姐起了争执。 认清自己的小山颓丧,自卑心更甚,连一心想带姐姐离开的打算也被湮成了沙粉。 同姐姐回去之后,他想看看姐姐伤势,却被啼莺伸手拂开了。 她当下就在给他收拾东西。 小山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啼莺到底关心着弟弟,收好一个包袱回头,看他这样消瘦,便道:“别任性了,我会先替你找一处安稳的地方,你先住着。” “银子我也会定期托人给你。你放心,公子既已这样说了,就不会再有事的。” “以后没我在旁看着,自己要当心,记得别饿着。钟哥若有空,我请他去看看你。” 沉默良久的小山突然轻声道:“姐,我是做错了,可你就不要我了吗?” 啼莺按了按伤处,无奈道:“你是我弟弟,我如何会不要你?” “今后的事再说,等时日长了,或是见你乖了,公子兴许会松口。” 她说着手下一顿,想起什么似的。 “对啊,你住这也习惯了。而且请的先生还会来教你念书。” “还是我走吧,我也不常回,再随便找个地方就好。” “我走。”小山打断她,“去哪,我自己定。姐留下,养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