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兵逃窜,该是收翼时,沈卫骢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仍是一股脑儿往里冲,很快他一人就与大越军割裂了开来。 像颗丢进了对方黑棋堆里的唯一白子。 他身边将士看见,要他莫追,可再着急也喊不住他。 沈卫骢杀红眼了,听不见,他死死追着对方那个将领。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整日惦记妹妹的傻子,就是死在这个人手里。 那鞑靼将领一开始领兵在退,后见追来的人是那沈璋的儿子,就缓了马势,回身迎击。 周围鞑靼兵听令,也逐渐在缩小包围。 沈卫骢是铁了心要杀人,方才杀了一圈鞑靼兵后,更是在势头上。 鞑靼将领一对上,发现他攻击刁钻凶猛,杀意寒寒,当下知道自己抗不住。 他起了退意,打算靠人围攻。 沈卫骢杀上头了,本能多于思量。 得益他一向热衷于找很能打的人来切磋,身体比脑子的反应要更为迅捷。 就在对方萌生退意的瞬间,驾马冲上一枪横扫,就将人头收缴。 鞑靼兵正要围合,见将领突然死了,围拢的阵形陡然一滞。 沈卫骢单手一提人头,趁此机会,转身冲破包围回奔。 就在这时,身后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射向他的后心。 …… 此回出战,鞑靼兵几击不成就开始退去。 沈璋正觉古怪,便得知另一支鞑靼兵在包围他们后路。 这一支凶猛无惧的样子,恐是刚吃下奇丸。 沈璋当下带着兵士转去后路围守,葛延在不远处一琢磨,也紧跟其后。 葛延一开始和沈璋在小事上闹闹,还是很有力气的。 可如今这么久耗下来,他也没了精力。 眼见沈璋就跟个铜铁所铸的一样,指挥战事不出错,受了伤也从不耽误。 他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得让沈璋躺下去,最好伤个昏迷不醒,他也好趁机行事。 届时哪怕送鞑靼军尝点甜头,回了京主将也脱不了责任。 若让沈璋最后全无疏漏大胜而归,他就真没法跟太傅交代了。 沈璋面对大力凶猛的鞑靼兵,本就需要更加谨慎。 可忽然之间,他却感觉到他这方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大。 寻得一丝喘息之机时,他往四下一看,才发现竟是葛延做的手脚。 葛延就在他身边不远,与鞑靼兵交兵时,都刻意将人和攻击往他这边引带。 如此一来,沈璋又要应付面前的鞑靼兵,又要提防突然被葛延推来的袭击,一时间险象环生。 沈璋击杀一人,冲他喝道:“葛延,你要反不成?” 葛延也击退开一个鞑靼兵,故作不知:“沈将军在说什么?”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作战时场面本就混乱,即便葛延在其中浑水摸鱼,可只要他没亲自对沈璋做什么,又能有何证据。 葛延挡开鞑靼兵的刀刃,本能趁机杀死,力却往边上卸去,又暗中推了一把。 那鞑靼兵的兵刃突然就调转了头,直朝沈璋而落。 沈璋回身一枪挑开,气急,倒是想将葛延给砍了。 可当下不便分心内斗,大越军更不知发生了什么,若对敌之中,突然见主将与自己的副将杀起来,一番大乱,能直接被敌方冲杀进来。 宋安昱赶至时,也察觉了葛延的一番小动作。 他本就对葛延多上了些心。 如此情形下,他想起沈璋所说的,稍稍一想便驾马往葛延冲去。 沈璋一人就引去了敌方大半攻势,宋安昱身边压力较轻,当下就刻意引来一个鞑靼兵,假意躲逃使对方紧咬不放。 吞用奇丸之后,人会变得嗜战嗜杀,轻易就能被挑动起。 那鞑靼兵眼见追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