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这个方子准备药材,然后配着这瓶血熬开,记得不要把血煮干,适当即可。对了,再备点蜜饯果脯。” 把东西递给照缨,樊封逐字逐句地交代。 临末,他又让连灿跟着照缨一起去,美其名曰让他多学点东西,后者虽然满不情愿,但还是乖乖跟上了脚步。 回到卧房后,樊封不假思索地坐在床沿边上,大掌搂过荆微骊的手,随即又牵到唇边,落下一个、两个、三个,乃至更多的亲吻。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荆微骊意识模糊的嘟囔两声,又很快昏睡过去。 看着她算不上多乖巧的睡相,樊封哑然失笑,又默默帮她拢好被子,还特地掖住了最边上的被角。 可偏偏,床上的人就是不让他省心,翻来覆去地滚,甚至一个不留神,一巴掌就这么呼到了男人的脸上。 错愕地看过去,樊封气极反笑,低声威胁:“明日再跟你算账。” 事实证明,不用等到明日,深更半夜的时候,荆微骊就因为被捂得太严实热醒了。 她睡眼朦胧,眼角泛红,身上还因为刚生出的薄汗透着浅粉色的光。 她探出脑袋,看向不曾入眠的男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三刻刚过。”樊封把她抱坐起来,自然而然地端起药靠近:“张嘴。” 看见拿暗红色的药液,荆微骊整个人都不舒坦了:“哪有刚睡醒就要喝药的!不喝!” 她声音娇滴滴的,倒不像在发脾气,像撒娇。 料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樊封也不急,耐着性子哄道:“你得把毒散干净,不然身上会落下病根的,乖,就这一碗。” 见他哄得认真,荆微骊还真乖乖把头扭过来,一双刚睡醒的秋水瞳凝着药水看,鸦黑的睫羽上下扇合,又朝他扫过来。 “苦吗?”她问得直白又纯粹。 樊封顺着她的话说:“不苦。” “骗人会变丑的。”撇撇嘴,荆微骊转而狠捏了把他的脸颊。 不软,摸起来却格外舒服,是很奇妙的感觉。 不急着收回手,她又咧嘴笑道:“王爷要是丑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樊封挑起一边的眉:“阿骊舍得做北越王妃的锦衣玉食?” 这倒是真不舍得。 被打中七寸,荆微骊憋屈地把手又藏回袖口下,开始摆架子:“你喂我喝。” 樊封笑笑,像伺候祖宗一样捏起玉勺舀药,又吹吹上面的热气,最后才送进她唇齿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了千万遍。 苦涩在牙缝中蔓延开来,她抗拒地咬着下唇:“果然是骗子。” 很快,小碗见底,荆微骊苦得直打颤。 赶在她数落自己前,樊封又利索地塞给她一颗甜梅子,由衷道:“这样就不苦了。” 认真得嚼起甜梅,荆微骊倒真的放过了眼前人。 可这回她安分下来,就换人开腔了。 将小碗归置到一边,樊封了故意摆凶脸,一本正经地看过去:“阿骊,我有那么吓人吗?” 眨巴着眼“啊”了声,她显然没反应过来,便又听见男人神色幽怨地说:“都成亲快月余了,你还能梦见我提着剑要杀你?” 竟是值这个…… 又眨了两下眼,荆微骊赶紧扯过被子遮脸,可光线都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