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说法,回过头去别人私底下不知道该怎样编排。 要知道宝姐儿已经八岁了,礼仪规矩早就学起来了,又不是个奶娃娃。 屋子里的说话声不知不觉便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此处,大太太和二奶奶一时间成了整个屋子的焦点。 大太太当着众人又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宝姐儿怎么不见?” 二奶奶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摆出一副告罪的姿态:“都是媳妇的不是,没有约束好下人。昨个儿两个嘴碎的婆子说话,不小心让宝姐儿听见了。今个儿宝姐儿就怎么也不肯过来了。” 四太太笑道:“什么话把我们宝姐儿给吓到了?都不敢过来给她老祖宗请安了?” 大家一时间都笑起来。 毕竟是小孩子,一时给唬着了也是有的,大家都随意起来,并不拿它当真。 等屋子里笑声渐落,二奶奶方才又道:“还不是宁姨娘那个事儿闹的,宝姐儿听见那两个婆子说起宁姨娘的病,还听见她们说不能跟得了这个病的人接触,不然也要得这个病的……偏生那俩婆子嘴碎,又说起老太太跟前的丫鬟……宝姐儿这不就给吓着了,死活不肯过来。” 宁姨娘的事儿,便是原本没有听说的人,在大奶奶高调行事之后,也没有不知道的了。 说起来也没过去几天,只是这事儿不吉利,大家都没想到二奶奶会说到这个。 一时间说话声渐熄,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二奶奶没有指名道姓。 屋子里有些人是不明就里的,却也不乏消息灵通的人,这些人都听懂了二奶奶口中的“老太太跟前的丫鬟”说的是哪个。 一时间,菱月成了尴尬的中心。 话到此处,菱月不站出来表个态是不成的。 此时此刻,菱月是站在老太太侧后的位置的,就听她忽然笑道:“都是我的错儿,我是伺候老太太的人,要是早知道宁姨娘得的是这个病,我怎么也得避忌些。现在五姑娘吓得不敢来给老祖宗请安了,可不都是我的罪过。” 五姑娘就是宝姐儿,宝姐儿在这一辈的姐妹间行五。 大奶奶笑道:“可不怎么的。宁姨娘病得那样,旁人都不爱去的。就属你一趟一趟地跑得勤。看现在把我们宝姐儿给吓的。你就说说该怎么罚你吧。” 菱月笑道:“这事儿原是我不周到。我本来还想混过去的,现在是混不成了。少不得我得回家呆一阵子罢了。” 顾府的规矩,生了病的下人要挪出去养病不假,可是生病的人并不是菱月,她只是跟病人接触过。 只是这个病特殊些,大家都害怕它。 菱月这种情况,能不能留在府中,全看伺候的主子避不避讳。 菱月和生病的宁姨娘接触过,这事儿老太太是清楚的,但凡老太太透漏出一点意思,菱月此刻都不会还站在这里。 老太太笑起来:“这下可好了,可算让菱丫头找着机会偷懒了。” 虽说老太太之前并没有这个意思,可眼下这个场面,曾孙女都吓得不敢过来,老太太要是还护着不让丫鬟走,这就不显好了。 老太太开着玩笑,屋子里捧场地响起一片笑声。 大奶奶也来凑趣,她指着菱月道:“正说要罚你呢,你倒好,倒给自己找地方歇着去了。” 菱月笑道:“我不光要回家歇着去,工钱我还得照领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