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这个大宅院里众人会有的反应。 大宅院里众人捧高踩低是常态,一旦她洞房花烛之夜遭到七爷冷落的消息传扬出去,众人得知她不得七爷的欢心,那么菱月以后的处境就会相对地艰难上许多。 七爷的这道封口令,足以抚平菱月一半的焦虑。 再进一步想,七爷的这道命令,本身也是一种表态,在大宅院里生活久了的人,许多都跟人精一样的,七爷这般一回护,菱月就不至于难以在梨白院立足。 菱月颇有松了一口气之感。 她对着七爷盈盈一福身:“多谢七爷。” 直起身子的时候,菱月一双眉眼也跟着抬起,一双眸子里依旧有泪光在闪烁,菱月却牵起唇畔,带笑催促:“七爷快些走吧,要是因为我反耽搁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顾七无声地看她一眼,一行人提着灯笼,复又往前去了。 因为在菱月这里颇耽误了一点时间,一时间,一行人都有了一点紧迫感,这中间,唯有顾七一人不见匆忙之色,逐渐远去的身影,依稀可见从容。 菱月站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这一行人消失在月亮门的后头。 菱月淡漠地收回了视线。 这当口,天空中的墨色淡下去一些,东方的天际上也翻出了一点鱼肚白,菱月在屋檐下又站了片刻,早来寒凉,浸染人的衣裳,菱月这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丫鬟回去了。 这个丫鬟是昨日俩丫鬟中的一个,这丫鬟昨晚眼睁睁地看着七爷离开喜房,刚刚又亲眼目睹菱月在七爷面前眼中含泪,泫然欲泣,这丫鬟便有心劝慰几句。 两个人迈进屋子,这丫鬟先去放下手里提着的灯笼,待重新上前,刚欲张口,一抬眼,却见菱月一双眸子干干净净的,方才的泪光已不见了踪影,脸上的伤心之色也收敛了,在雕着花的圆桌旁坐着,一副安静平和的模样。 方才的伤心和眼泪,恍惚只是旁人的错觉。 这丫鬟一时颇感讶异,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又给重新咽了回去。 做主子的既然好了,她自然不好再去白招惹什么。 一时间,两个丫鬟和一个粗使婆子都到齐了。 这是顾府姨娘的标准配置。 刚才站在外头的时候,借着庭院里挑起的灯笼,菱月已经约莫看清了院子里各处房屋的布局,眼下她所在的这个屋子论方位当属西厢房,应该就是她以后的居所了。 粗使婆子姓陈,两个丫鬟里,大一点的叫绿波,小一点的叫铃铛。 菱月点点头,对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的名字都很好,不用改了,以后还叫这个就是了。” 绿波和铃铛对视一眼。 府上的惯例,跟了新主子,以前的旧名就不能用了,新主子会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她们重新赐名的。 她们两个竟然不用改名字,这是绿波和铃铛没有想到的。 这倒不是说绿波和铃铛对自己的旧名有多喜欢,只是用惯了的名字,忽然改成别的,别扭总是难免的。 两个丫鬟脸上不由得都露出了一点笑容,不用改名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这说明她们跟的新主子脾性不错,该不是个难伺候的人,两个丫鬟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菱月坐在桌旁,看着立在跟前的三个人,慢慢地又道:“你们既然跟了我,我自会把你们当成自己人看待。只要你们不负我,我就不会辜负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菱月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缓缓地从三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