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刚想问海珠哪儿去了,就见她猛地蹿出水面,忽的一下又不见了,眨眼的功夫,她又搂着一条快有她脸大的鱼头钻出水面。 沈父:…… 沈遂:…… “六哥,快来帮我把鱼抬到船上,好大的一条黄鱼。”海珠选择向沈遂求助,她朝他身前的人看了一眼,诧异于他的年少,她还以为官船上坐的官爷是半百老头。 韩霁被水中一人一鱼惊得忘了说话,沈遂摇船靠近时,他跟着俯身帮忙把鱼往船上拽。大黄鱼离了水挣扎得厉害,三个人又托又拽才把它送上船。 棒槌长的大黄鱼在船板上扑棱,带着船也在水中晃悠,其他人探着头惊呼海珠的厉害,经验丰富的渔民从腰间的裤带上抽出一根银针,动作飞快得在鱼身上连扎三针。他跟海珠说:“海鱼离了水死得快,出水前把鱼鳔扎破了能让它多活一两个时辰。” “安静,安静,先办正事。”沈父把海珠捞上岸的东西给韩霁看,“你看看还有没有缺的,缺了紧要的就让海珠再下海一趟。” 韩霁挨个检查递来的文书,他朝海珠看了一眼,迟疑道:“你下去打捞可有危险?” “有,上来时差点憋死了。”沈遂抢话。 沈父瞥了他一眼,没做训斥。 “尚好,我觉得我没问题,大人,可还要拿什么?”海珠问。 又一个浪头打来,船舱里进了水,船舱里鱼尾拍打声越发响亮。韩霁不再犹豫,把印章和包裹了油纸的书信在哪个位置说清楚,请海珠再下潜打捞一趟。 海珠没说二话,扎了头发就扎进了水里,腿脚一摆一蹬在水下就没了踪影。 “其他人先回,老大你回去了安排艘商船来把岸上的人接走。”沈父开口,朝其他人下海的人说:“银子去官府领,这儿也不必再来了。” “珠女,你等我回去了再去领赏银,我陪你一起。”沈遂开口,这话一出,沈父跟沈大哥都皱了眉。 等船走了,他跟老父说:“瞪我干什么?我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有外人在,沈父懒得跟他计较,只当没听见,转口问起韩霁之父的近况。 韩霁盯着清澈的海面有一搭没一搭应着,他以鱼尾拍动的响声计数,默念到两百时还不见水下有动静,他后悔起来,生怕那个像野鱼一样充满活力的渔女因他丢了命。 海珠已经找到韩霁要的东西,她瞅着船板上散落的金银发了会儿愣,钱帛动人心,最后她还是决定不趁人之危,从歪倒的衣箱里拽件衣裳,把金银和一些字迹没散的书扫进去。 混浊的海底已澄澈,沉船上落了一层泥沙,礁石里藏身的虾蟹章鱼搬家住进楼船里,透明的水母躲进花瓶,摔出船的铁锅半扣在礁石上,海草已经缠了上去。 海珠离开前看见一只海龟朝楼船游了过来,她带着不舍往海面游。布是好布,瓷是好瓷,虽然挺上不了台面,但她好想来捡破烂。 “出来了,我看见了。”沈遂喊。 海珠又照旧咳了好一会儿,爬上船问:“其他人都走了?那我们也回吧,我弟妹还在码头等我。” “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上来?”韩霁翻着洇湿的书,从金银疙瘩里选个金锭子递给海珠,“劳烦了。” 这锭金子海珠收的心安理得,她笑眯眯接着拿在手里把玩,默默坐在船头听船上的三个人说话。 “海珠,今天没回去的船了,你带着冬珠和风平去我家住一晚,明天再回。”沈遂朝后瞥了一眼,他着实担心海珠会偷偷摸摸再跑过来下水。 海珠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这位是?”韩霁疑惑,这要是沈家的亲眷,他赏的那锭金子可就失礼了。 “我好兄弟,异姓兄妹。”沈遂开口,“跟我一样是个仗义的人,就是有点傻大胆。” 海珠:…… 就连沈父也不好开口解释,索性随了沈遂胡说八道。 韩霁再次拱手道谢,他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当见面礼的,海珠看出了他的意思,主动问他讨了本书。 码头到了,韩霁下船就被接走,海珠跟着沈遂走,上岸发现冬珠身边还站了个面熟的人。 “姐。”冬珠牵着风平快跑过来,她都要急哭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两个孩子归了原主,沈淮远远打了个招呼快步跟着他爹离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