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绳子打结,一头拴在桅杆上,一头递给海珠。 海珠牵着绳子跳下海,老龟也跟着游了下去,一人一龟靠近海底,寻到那座大礁石,正好看到坐落在海底的砗磲张开了壳,壳里像座五彩的迷宫,它的肉有不同的颜色,灰白色的斑点有手掌大,在紫粉色的贝肉上看着像是会发光。 海珠趁机把绳子扔进去,游走一圈从另一面抽出绳子,砗磲感受到异样,蠕动肥厚的贝肉试图把绳子吐出来。 海珠只好用尖头铲敲它的壳,它受惊了,两扇壳迅速合在一起,海水从壳里挤出来,周围水流晃动的涟漪大幅度扩散开。 海珠拽着绳子大圈晃,船上的人感觉到绳子晃动的幅度变了,一人去升船帆,其他人合力拖着绳子往上拽。 船帆迎风鼓了起来,楼船在海风的驱使下动了,海底的砗磲也跟着被拉动,海底的泥沙被搅了起来,混浊得让龟睁不开眼,老龟游了一截撞上礁石,它索性闭眼沉在海底不动了。 砗磲被拖起半人高,海珠拉着绳子绕着它游一圈,从上到下捆上绳子,免得半途它打开壳再掉了下来。 果然,距海底两丈高的时候,砗磲试图开壳,海珠赶忙游过去,用两手扳着上下两片厚壳,使尽吃奶的力气给它按住,脖子上接触到湿软冰凉的贝肉,她生生打个冷颤。 船上拉绳的人感觉手掌要被绳子磨断,手臂上迸出了青筋,脚上的鞋蹬掉了,脚后跟蹬在粗糙的船板上要被磨出血。 冬珠和风平见了,缀在绳子最后也跟着使劲,村长腾不出手推人,他咬着牙大声说:“你俩滚蛋,离远点。” 话落,一阵浪打过来,压在绳子上的六个男人咚的一下栽进了海里,水下的砗磲也迅速下坠,海珠被迫脱开了手。 她往下看一眼,往上游钻出海面,海面上飘着六个人,冬珠和风平都还在船上,她松了口气。 “那东西多大啊?怎么这么沉?”村长问。 “快有床大了。”海珠抹去脸上的水,说:“再去村里叫些人来?” “叫再多的人也没用,那么大的石头拽出水了也弄不上船。”村长摇头,“太大了,你去叫官船吧,官船上有绞盘。” 海珠扒着船底思索一会儿,说:“再给我两条绳子,待会儿你们把它拉起来了我用绳子捆住它,然后变动船帆,船往入海口走,把砗磲往海滩上拖。” “这样也行。”李守卫赞同,他踩着木梯上船,丢两条绳子给她,喘着气说:“你在水下憋气的功夫了得啊。” 海珠笑笑,有韩家老少将军做靠山,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说:“就靠这个本事养家了。” 她又游到了海底,捆着砗磲的绳子快要被它挣断了,她赶忙去加固两根绳,缠了四圈打个死结, 船上的人已经根据风向调整好了船帆,水下的绳索重重挣了两下,船上的人继续合力抱住绳子,也不敢把重量全放在桅杆上,害怕桅杆被拉断了。 船往岸上行,海底被拖动的砗磲撞在珊瑚石上,珊瑚顿时碎了一地,七零八落地铺在海床上。海珠顺着绳子往上游,跟船上的人说:“再往上拽个两尺长,不然会撞上礁石。” 说罢她又钻进海里往下游,海水浮力大,她落在砗磲下面往上顶,跟在后面的老龟冷眼看着,这要命的忙它不敢帮。 砗磲缓缓被拉动,眼瞅着不会触礁了,海珠游上去,爬上船跟着拽绳子,她拿起拖在船板上的绳子又往桅杆上缠几圈,跟前面的人说:“来,再往上拽,我跟着一起使劲。” “不行了,没劲了,我不敢动,一动就要松手。”五堂叔说。 “就这样吧。”李守卫说。 越往北,海底越浅,砗磲陷入泥沙里,这下楼船也被坠得动不了。 “歇一会儿,歇一会儿。”村长呼哧呼哧地躺在船板上,“累死我了。” “姐,西边来了船。”冬珠大声喊。 海珠爬起来往西看,一帆张扬的旗帜随风而动,她疲惫地大松一口气,笑着说:“好了,救命的来了,我们不用费心费劲了。” “是少将军的船啊。”李守卫又瘫坐回去,“他早过来半个时辰就好了。” 海珠跑到二楼招手,冬珠和风平以手做喇叭状捂在嘴上大声喊。 两船靠近,沈遂站在船头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海珠解了桅杆上缠的绳子,毫不避讳地说:“韩提督托我寻的砗磲找到了,你让人用绞盘把它拖上来,然后连夜送到府城。” 官船上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