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问冬珠的意见,冬珠利索地点头答应了。她心里觉得不对劲,问:“之前办官塾的时候你说想跟慧敏她们一起读书,这会儿怎么就不想了?” “处不来,慧敏她们能坐着就不走,能走就不跑,像墩木偶一样,还说我大声笑大声说话不好看不斯文。以后我下午跟长命一起念书,他的夫子学识肯定更高深,我要是有疑问了就能问这个夫子。”冬珠放下扫把出拳摆招式,兴致勃勃地说:“以后我跟风平卖饼回来了还能跟着武夫子一起练练,他答应说可以指点我们。” 海珠发现冬珠出招的时候腿比手慢,手脚的动作不一,有点像僵硬的泥人,竟然跟她一样。她喊来风平和平生,让他俩来跟着长命比划两招,风平手脚灵活,动作虽然比划的不像,但没有出了拳忘了脚的情况。平生不行,腿和胳膊各有各的想法,也是个手脚不协调的。 其他人见了大笑,平生羞红了脸,他站直了不动了。 “潮平也去比划两下。”齐二叔说。 潮平不肯,冬珠说:“他早上就跟着学了,左脚绊着右腿摔了一跤,仰面摔下去的,他下巴上的血点就是磕在石子上撞的。” “看样子是遗传了,我练武的时候也是僵硬得像木偶,除了风平,我们姐弟四个都是手脚不协调。”海珠不清楚是哪方面有问题,好在不影响泅水,不过她想起穆大夫教的那套招式,最初学的时候是四不像,现在她也练得熟练了,便说:“有兴趣可以多练,练武好比游泳,才下水时控制不了四肢,多练练就摸出门道了。” 说罢,海珠问:“冬珠,你和风平要是想跟长命一起练武,要不就别去摆摊卖饼了?家里不缺钱。” 冬珠和风平一致摇头,他们不是长命,长大后也不当将军,干嘛跟着长命的步伐走。 “我喜欢做生意,喜欢卖饼。”冬珠说。 “我也是。”风平点头。 “那就算了。”海珠看了平生一眼,他有些落寞地蹲在屋檐下扣指甲,她喊他一声,他脸上生起期待。 “往后多过来玩,你过来跟潮平一起玩,可以去街上帮你二姐和大哥收钱,也能去看长命练武,静悄悄看着,别打扰他。”海珠说。 “好。”平生应得干脆。 门外有丫鬟进来,出声说:“齐姑娘,我来喊孙少爷回去午歇。” “回去吧,冬珠和风平也去睡,平生你去跟风平睡。”海珠开口。 院子里晒了盆水,几个小的各拎各的鞋过去洗脚。他们回屋睡了,齐老三抱着星珠带着他丈母娘回他那边的院子,齐阿奶推齐二叔回屋,让秦荆娘睡她的屋。 秦荆娘没睡,她回去了。 海珠回屋睡了一会儿,醒来带着风平和冬珠去沈家,她这次留意了,当她说明冬珠和风平不过来跟着老夫子念书时,沈母顿时松了口气,脸上浮出真切的笑。 海珠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变故,之前韩家上门提亲时沈母还说要给她当娘家人来着,等等……海珠脑中灵光一闪,她察觉出不对劲了,前天韩提督过来,沈虞官竟然没露面。 送冬珠和风平进了韩家的院子,海珠站在门外仔细回想一遭,她大概猜出了原因,可能是跟韩家有关系,朝廷又派来了人,沈家大概是怕被牵连,故意划清界线。 “齐姑娘?”看门的婆子喊了一声,“您要不要进来坐坐,外面挺晒的。” 海珠回神,她摆了摆手往回走。 “海珠,下午有事吗?”她刚进屋,齐老三也走进院子,他扛着渔网说:“跟我出海打渔去,你三婶出月子了,孩子她看着,你带我出海放放风。” “行。”海珠往外走,出门了说:“把你家的龟带上,我去接我的龟,我带它们下海转一圈,看大龟会不会跑。” 齐老三推了木板车出来,又回去扛起大龟,它龟壳上的裂纹还在,看样子是长不好了。 两人一龟去码头,上船了又去岛上接老龟,老龟上船看见同类宛如没看见,两只龟井水不犯河水,一个趴船头,一个趴船舱里。 五月的风大,鼓起的船帆带着楼船快速飘在海上,海岸越来越远,最终成了一条线。齐老三望着汪洋大海放声大喊,路过的飞鸟想落在船舷上歇脚都被他吓跑了。 海珠暼他一眼,走到船头降下船帆,船停稳了,她先踢老龟下海,再喊齐老三搬大龟抛下海,紧跟着她也跳了下去。 两人一龟飘在海上,老龟跃跃欲试准备下潜,体型更大的那只龟却像是吓破了胆子,它游在船边意图往船上爬,十足十像是怕被人抛弃了。 “好了,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