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笑:“哪里那么容易热死?” 他拉着沈禾拽自己脸颊的手, 用力拖着他往下躺, 嗓音是刚睡醒后的沙哑:“时辰尚早,再陪哥哥睡一会。” 沈禾被拉得原地倒下去,差点砸在戚拙蕴胸口。 他眼疾手快, 撑了一把,心想他这么大个人砸下去, 不得把男主砸出内伤。 沈禾还想说什么, 就瞧着青年维持着手背覆盖眉眼的姿势,呼吸似乎很快恢复平稳, 就这么睡着了。 沈禾满肚子的话顿时憋回去,不好意思打扰人睡觉。 躺会就躺会吧,他想。 不过怎么这么困?昨晚睡得很晚吗? 沈禾绞尽脑汁的想,这个时间段,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男主大费周章,消耗精力的大事啊。 现在不就是跟二皇子的僵持阶段? 还是戚乐咏纯纯处于下风,打逆风局毫无胜算的那种。 要问问吗? 算了,还是不问吧,这不是挂件该插手的事。 还不如给男主捏捏肩来的有用。 沈禾两眼盯着床顶,脑子里想七想八,想的非常入神。 并未注意,身侧躺着说要再睡片刻的青年,盖在眼睛上的手背挪开,微微侧着头,黑眸中映着少年的侧脸。 沈禾实在是躺的无聊,又不能自己爬走,他一动,男主八成要被弄醒。 沈禾在心里直叹气,等了好一会儿,外头天色放亮,殿外听见有宫人动静。 沈禾终于躺不下去,蛄蛹着爬起身,还不忘拽戚拙蕴:“哥哥,别睡了,再睡你早朝赶不及。” 沈禾拽着戚拙蕴坐起身,自己跨过他的双腿,跳下床穿上鞋,抓过戚拙蕴的衣服一股脑扔上床。 然后自己给自己套。 他边穿衣服,边喊忠洪:“我们起了!” 殿门马上打开,忠言与忠洪一道进来,长安在身后端着铜盆。 忠洪上前为戚拙蕴整理衣裳,戚拙蕴看弯着腰给自己套靴子的沈禾,提着他的腰放回床沿,沈禾抬头,就被湿漉漉的帕子糊了满脸。 戚拙蕴的手很宽大,能够按在沈禾的脑后,近乎整个包裹住后脑勺,让他不能挣扎。 他托着沈禾的后脑勺,动作熟练又耐心的给少年擦脸。 沈禾上手想扒拉,就听见站在身前的人低低斥他一句:“别动!” 虽说是斥,其实嗓音是温和的,带着几分沙哑,醇厚悦耳。 大约是嗓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点难以明说的压迫感。 沈禾觉得自己这种感觉来的奇怪,从小折腾的时候,也没少挨训,语气并没什么不同。 他走神的想了会,脸上的帕子便被拿开,后脑勺按着的大掌跟着收走,沈禾重归自由。 他马上将自己那点奇奇怪怪抛在脑后,弯腰去套自己穿了一只的靴子,然后套外裳,低着头给自己系衣带。 口中嘀咕着:“我都多大了,哥哥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擦脸?” 他系好衣带,抬头看由忠洪打理朝服的戚拙蕴,一脸的打量与揣摩,看了好一会儿,不怀好意道:“哥哥你这是负荆请罪?” “不对,让我想想,”沈禾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但说讨好又觉得有些不恰当。 沈禾没想出合适的词,戚拙蕴先笑着说:“哥哥讨好一下禾禾,免得禾禾稍后与哥哥生气,如何?满不满意?” 忠洪理好朝服的袖子后,一切打理完毕,青年太子是位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的储君,未来的帝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过上几年,他会成为真正的万人之上,不会再有人能够压他一头。 这样的青年太子,口中却说着讨好,走近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亲昵的捏着少年脸颊哄他:“哥哥听宣妃娘娘说,禾禾在避暑山庄,很是抱怨一番,所以望着禾禾一回来,便先赶来讨好一下。禾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请指点。” 沈禾被捏了脸,握着青年手腕,要将他的手拉下来。 不知道怎么动的,戚拙蕴松开捏着他脸颊的手,顺势便落下手掌,反手握住他的手,无比自然的牵着他往外走:“走罢,先陪哥哥用膳。” 沈禾那种怪异感再度冒出来。 他亦步亦趋跟在戚拙蕴身边,琢磨不出哪里怪。 牵手怪吗? 好像没有,毕竟从小就是这么牵的,大了也照样捏脸牵手。 调侃他的话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