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用心教导。 在宋太傅这, 沈禾已经荣升为他的得意门生, 在外提到学生, 总是要夸沈禾几句。 沈禾再一次放下书本出宫时, 已经是十一月末了。 老国公去世了。 沈禾听见这消息的时候, 有些茫然,像是还在梦中没睡醒一样。 忠洪陪在他身边, 低声安慰:“小公子,周太医一直陪着老国公, 说是去的时候,老国公很安详,只是有些放心不下您与沈砚公子……” 连天的风卷着雪, 自上而下, 全都是灰蒙蒙的。 沈禾被推着肩头, 爬上马车,再从马车上下来,看见站在国公府门口的沈砚, 与许许多多的马车与人脸,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他想了想, 觉得好像是意料之中, 甚至于,都不觉得多么的悲伤。 这样的大事他毫无经验, 沈砚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好在有忠洪这个大总管忙前忙后,柳家也派了人过来,几位舅母都来了,陪着老夫人。 沈禾在国公府转了一整日,总觉得自己在忙很多事,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忙了些什么。 等到抽空的时候,问沈砚:“哥,沈从允还没来吗?” 沈砚摸他的头:“咱们不必管他,祖父也不想见到他。” 沈禾点点头应声:“哦,好。” 不来也好,不来最好。 停灵七日,第三日的时候,老夫人也去了。 下人发现时,老夫人唇角带笑的躺在床榻上,在睡梦中安然的追随老国公一道离开。 沈禾决定将老夫人与老国公合葬。 一切忙完后,返回京城,沈禾在国公府的花厅廊下蹲着,看扑簌簌从树枝上落下的雪。 沈砚与他一同蹲着。 隔了好一会,沈砚说:“小禾,不要害怕,你还有哥哥。” 没有害怕,沈禾想,他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其实还有很多人可以依靠,孤零零的是沈砚才对,应该他来安慰沈砚。 所以沈禾拍拍沈砚的肩头,语气释然:“这有什么好怕的,春生秋落,万物如此,以后咱们俩就互相依靠啦。” 沈砚定定的看着他,说:“好。我们互相依靠。” 处理完这些事,沈禾与沈砚将国公府该料理的料理好,便被戚拙蕴接回了东宫。 回东宫的马车上,戚拙蕴摸着沈禾的眼角问:“禾禾偷偷哭过了么?” 沈禾摇头,莫名其妙:“没有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往好处想,祖父祖母没受病痛苦楚,走的安然,算是喜丧了。这样挺好的,我何必忸忸怩怩哭哭啼啼的让他们走的不安心呢?” 戚拙蕴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盯着沈禾,揉着他眼尾的指腹力道稍稍大了些许。 沈禾看着他小声喊:“哥哥?” 戚拙蕴放开揉着他眼尾的手,改为捧着他的脸,低头亲吻。 沈禾又开始他先前日复一日的生活。 每日睁眼读书,闭眼背书,梦里都在提笔狂写策论。 转眼就是年关,宫中宴席。 沈禾不太想去。 于是他就假模假样的告病,戚拙蕴这个皇帝帮忙作假,让他不用参加宫宴,还让宫中另外送了热的点心吃食水果去东宫,让沈禾等他。 沈禾在书房,靠着软靠,一手捧着书在心里默背,另一只手摸点心给嘴巴喂,好不自在。 戚拙蕴应付完宫宴,回来的还挺早。 这就是当皇帝的好处了,不用向早些年做太子一样,还得等皇帝走了,才能看情况离席。现在戚拙蕴自己就是皇帝,出席后坐上片刻,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好不自由。 戚拙蕴抱沈禾抱到相当顺手。 手臂拦在他腰前,一只手卡着胳肢窝,一提,一坐,往怀里一放,沈禾便好好的榻上进了戚拙蕴怀里,手里的点心还在嘴边咬着呢。 他拿着书,窝在戚拙蕴怀里,含糊不清的说:“肿么介么早就肥来啦?” 戚拙蕴笑得胸腔微微震颤,连带着靠在他怀里的沈禾也被颤的发抖:“笑森马!” 戚拙蕴低头,在少年吃的鼓囊囊的白软腮侧亲了口,说:“先乖乖吃你的,吃完再说话,小心呛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