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起身穿好绣鞋,躲到徐德海身后,葱白的指尖攥紧他的衣裳,只从他肩后探出半个脑袋窥伺。 两人瞪着眼,紧盯那扇木质舱门,不时有惨叫声挤进门缝,让他们的神色愈发凝重。 时间缓慢流逝,外面的争斗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尽快停止,没多久震耳欲聋的破门声响起,一名身材高瘦的黑衣人走进船厢,手中弯刀不停往下滴血,在毡毯上开出一朵朵惹人眩晕的绯色花朵。 不速之客步步迫近,姬瑶瞳仁急缩,手脚立时变得冰凉。 徐德海见势不妙,携她后退几步,厉声训斥道:“大胆匪徒!你们可知船上载的是何人?速速放下武器,堪能饶你们不死!” 终是在宫中服侍几十年的老人,这一嗓子吼的中音十足,拿腔作调,颇有威慑力。 可惜黑衣人充耳不闻,二话不说,直接举刀相向。 “娘子小心!” 徐德海为了护驾,举起兀子扑向黑衣人,谁知还没交手就被对方打倒在地,眼一闭,生死未卜。 没了他这个累赘,黑衣人畅通无阻。 姬瑶连连后退,脊背很快就贴在生硬的船壁上。 眼前人穷凶极恶,眸光锐如鹰隼,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气息止不住地发颤:“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黑衣人持刀拱手,嗓音如破锣般沙哑:“奉主之名,请吾皇上路。” 上路? 姬瑶怔忪不已。 原来这些人并非劫财的流寇,而是想要谋朝篡位的反党! 夜风自外面吹进来,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拂乱了她及腰的乌发。 她极力敛起涣散的神志,鼓起勇气道:“谁是你们主子……” 黑衣人缄默不言,尖锐的刀锋泛着寒光,落在她白瓷般细腻的颈部。 兵器独有的凉意触到肌肤,瞬间让姬瑶脑仁空空,秀丽的小脸苍白如纸,双腿更是灌铅似的僵在原地。 “真漂亮,就这样取了你的头,可惜了。” 黑衣人话音惋惜,眸中凶意却没有消散,腕子一抬,猛地举起弯刀。 千钧一发之际,寒刀隔空飞来,力道之大,直接将其从背后贯穿。 黑衣人垂下头,怔怔看向胸前露出的寸余刀锋,动作就这样僵了须臾,再想砍杀时已经迟了,他眼珠上翻,噗通仰躺在地。 姬瑶尚未反应过来,秦瑨已经几个纵步来到她身边,展臂拉过附近衣架上的织金披风,直接罩在她身上,顺势扳住她的肩,将她拢在身前护住。 “走!” 作者有话说: 预收《高攀》 窈窈自小被人遗弃,四处流浪,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思考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直到她在河边发现一辆雍容的马车,里面孤零零躺着一具女尸。 窈窈看呆了,她从见过如此华丽的衣裳。 “我把你埋了,你把衣裳给我。” 就这样窈窈把人埋了,换上她鲜亮的裙裳,笑嘻嘻坐在马车里享受着片刻的安逸。 不经意间,外面有人拉开帷幕:“匪徒已被击退,钟娘子可还安好?” 窈窈愣了许久,笑吟吟道:“无恙。” 就这样她坐着马车走了,不知归途何处。 可她不怕,以后起码能有口饭吃了。 * 长公主之子赵琰纨绔跋扈,整日斗鸡走狗。 太尉钟离倒台后,他为报私仇,连其寄养在外的私生女都不放过。 相见那天,赵琰盯着窈窈嗤笑出声:“好个钟娘子,还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弱鸡。” 他把窈窈关进别院,每日喂她冷饭剩食,给她粗麻布衣,想要慢慢折磨死钟家最后的血脉。 ** 一场宴后,赵琰来到别院欣赏钟娘子丑态。 谁知小丫头竟愈发水灵,倒像个美人胚子了。 赵琰酒意上头,心觉收来做个外室也不错。 本以为她会抗拒,殊不知她热情似火的抱住他,仰着单纯的小脸对他说:“你每日给我送吃食,谢谢你。” 灯拢红纱,赵琰染满欲念的眼眸略微一怔,狠狠掐住她的下颚:“你……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 对窈窈而言,能吃饱穿暖,偏安一隅就是人生大幸,哪怕做人外室也是高攀。 直到赵琰仁心大发,带她出席私宴。 那和风霁月的太子突然攥住她的手,盯着她常年佩戴的玉佩,颤巍巍道:“窈窈……你是孤的窈窈妹妹……” 那一刻,赵琰傻眼了。 他傻里傻气的外室,怎么可能是那失散多年的小表妹? ———————— [双c。男主前期很坏,后面打脸追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