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瑶扶着秦瑨,泪水像断了线的雨珠,再也抑制不住。 “是谁伤的你……”她不敢触碰秦瑨的伤口,手抚他的面庞,心口钝痛让她疯了一样声嘶力竭:“传令京兆府!即刻封锁长安,所有人员不得出入!” “是!” 内行司得令,即刻派出两名精锐前往京兆府报信。 因为这场意外,朝暮桥附近变的异常混乱,不明事因的人们皆跟着逃窜起来,拥挤踩踏,尖叫声此起彼伏。 敌人潜伏在暗处,随时都会趁乱动手。 秦瑨强撑着意识,推开抱着他的姬瑶,高声喝道:“索凜!带她走!” 索凜闻言,迅速出列,一手持刀,俯身捞起姬瑶,将她箍在身前。 “主子,这里不安全,先走吧。” “你放开我!” 姬瑶想要甩开索凜的禁锢,挣扎之间,傩狐面具的系绳松掉,啪一声砸在地上,露出一张忧戚愤慨的面靥,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渍。 无论她如何使劲,索凜臂如铁铸,始终不肯放手。 夜幕之下,秦瑨脸色煞白,额前溢出豆大的冷汗。 沈三见他难以坚持,急切喊道:“快救侯爷!” 内行司的人迅速上前,帮沈三架起秦瑨,就近征用了一辆马车。 沈三让秦瑨紧贴篷壁而坐,急匆匆扯开他的春袍,露出的胸膛肌理健硕,伤口在心脏往上一寸的地方,呈十字花模样,不停往外渗着血。 这个位置,不容乐观…… 沈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伤药,全部倒在秦瑨的伤口上,不过少顷,就让流血的速度慢了下来。 “秦瑨!” 马车外,索凜再难拉住姬瑶。 她急不可耐的冲到马车前,甫一看见秦瑨的伤口,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说话带起哭腔:“沈三,他伤势怎么样?” “是精钢弓弩所伤。”沈三如实回禀,紧张的看向秦瑨,“侯爷,属下现在就得替您取出来,谨防弩箭上有毒。” 秦瑨失血太多,意识已濒临模糊,虚弱的吐出两个字:“快取……” 沈三不敢拖延,这辆马车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银俏酒壶,他拎来将酒浇到自己手上,准备为秦瑨取出体内的弩箭。 “等等。” 恍惚之中,秦瑨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制止了沈三,涣散的眼神随之看向姬瑶,“瑶瑶过来……” 姬瑶听他在唤自己,忙不迭爬上马车。 这辆马车内里促狭,沈三往边上靠了靠,让姬瑶偎依在秦瑨身边。 姬瑶握住秦瑨愈发冰凉的手,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心都快碎了。 “瑨郎……怎么会这样……”她止不住哽咽,无用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浸湿了她的衣襟:“你坚持一下,我已经让他们去寻大夫了……” 秦瑨听着姬瑶伤心的抽泣声,想要安抚一番,却很难再说出话。 伤口的疼痛已经趋于麻木,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努力摒起精神,颤抖的手自腰间摸出兵符,交在姬瑶手里。 沉甸甸的陇右兵符,沾满了血迹,是无数人都想得到的宝贝,而今就像是死亡的请柬,让姬瑶避之不及。 曾经她非常想收回这件兵符,现在,她只想将它扔的远远的…… “瑨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姬瑶含泪盯着秦瑨,眉眼间溢出近乎绝望的气息,忿忿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你自己拿好!” 她想把兵符还给秦瑨,而秦瑨呼吸急促,再次将沾满血的兵符强行按在她手里。 沈三在旁看着他们,焦急催促:“侯爷,不能再等了,弩箭要尽快取出。” 秦瑨虚弱的点点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外面喊道:“内行司!带陛下回宫!” “不要……”姬瑶泪眼盈盈,握着秦瑨的手不肯松开,“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她苦苦哀求,然而内行司的人并不依她。 索凜站在马车外,展臂抓住她,强行将她带下马车。 “索凜!你放肆!” 姬瑶挣脱无果,逮住索凜的胳膊又抓又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