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帐篷时,还能听到白水潇神经质似的诘问:“我有什么错?啊?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 辛辞坐在地上缓了好久,这才歇过劲来,起身慢慢往回走,走着走着,想起白水潇那张脸,又是一阵心悸,捂着心口一通喘。 边上有人咳嗽,是孟劲松。 辛辞索性把胸口捂得更紧,还闭上了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老孟啊,我不行了,你跟五姑婆说,换个人吧,这种卧底的事,我可做不来。” 孟劲松说:“你不是对她挺有好感的吗?” 辛辞悲愤:“那不是刚有好感,她就杀人了吗?啊?我是守法良民。再说了,你现在告诉我她身上又有蛊虫又有异形,我能不怕吗?我蹲在那儿,腿肚子都哆嗦,生怕那个异形爬我身上。” 孟劲松安慰他:“不会的,那东西要能随意爬到人身上,早爬了,轮不到你。” 又补了句:“五姑婆夸你表现不错呢,白水潇这人疑心重,忽然对她好,她反会疑心,你尺度把握得刚好,既坚持立场又适当释放同情,第一次就很有收获。” 辛辞莫名:“我还有收获?” 他一通惊吓,已经把刚才的对答忘得差不多了。 孟劲松在他身边蹲下,递了根烟给他,辛辞摆摆手表示不要,他现在连拈根烟都嫌费劲。 孟劲松说:“你没听出来,白水潇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吗?她认为自己只是自卫,起因是我们要害他们,是我们先动的手,而不是她。” 慢着慢着,辛辞有点印象了:“她还说,她在保护自己爱的人,卧槽,她爱的人是谁啊,洞神?在哪呢?” 孟劲松示意了一下他的肚子:“可能在那里头,还没催吐出来。” 又拍拍他肩膀:“千姿应该刚到湘西,就被她给盯上了,她一定调查过山鬼,也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外人,对你的戒心不那么强,再加上现在,你已经有了个良好的开端——再接再厉,说不定还能从她那套出什么来,我跟邱栋他们打过招呼了,会更主动地配合你。” 配合个屁,辛辞忽然想起了什么,抖抖索索去拈裤脚,想跟孟劲松说,这班人太恶心了,居然把痰吐他裤脚上。 哪知一抬头,孟劲松已经去得远了。 很好,非常好。 辛辞放下裤脚。 你等着,等千姿回来,你给我等着! *** 从石峰返回崖下的这一路,并不因为来过了一次就变得平顺:照旧耗时耗力,再加上断水断粮,反走得更慢。 到崖下时,算算时间,已是傍晚。 神棍眼尖,隔着老远,就看到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