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炼看了他一会,低声说了句:“所有人都出去,别影响神棍。” 他拽着孟千姿出来。 孟千姿还是一头雾水,频频回望屋内:“干嘛啊,他怎么了?” 江炼喉头发干,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轻微颤抖:“他可能就要想到些什么了,别影响他,给他空间。” 这样啊,孟千姿不吭声了,过了会,嘟嚷了句:“我怎么想不到。” 江炼失笑:“你嫉妒他这个吗?千姿,人家神棍可从来不嫉妒你能剖山、动山兽、伏山兽。” “术业有专攻,他在那些玄异事里浸润了二三十年了,读的相关书籍比你多,经历的事也比你多,有些联系,只有他能勾连起来——反正他是你的莲瓣,有什么功劳算你的,揪死了别让这瓣花掉了就行。” 孟千姿想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神棍在屋内叫:“小炼炼?” 孟千姿和江炼对视了一眼,一起进了屋。 神棍还坐在地上,一只手颤微微扒在“大禹”那两个字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禹治水的传说,你们都听过吧?” 孟千姿答了句:“听过啊。” 神棍转头看她:“讲讲看。” 又补充了句:“要具体,前因后果,要具体。” 孟千姿想了想:“就是上古时候,洪水泛滥,当时的皇帝是尧吧,他就任命大禹的父亲鲧治水,听说鲧用了息壤,只知道堵而不知道疏,治水失败,就被尧给杀了。” 神棍纠正他:“不对,杀鲧的是舜,当时,舜帝已经即位了。” 这有什么区别么,不都是皇帝吗,孟千姿满不在乎:“后来,舜又任命鲧的儿子大禹治水,大禹比鲧聪明,就治好啦。” 江炼在边上听着,听她眉飞色舞来一句“就治好啦”,不觉微笑,觉得她实在是可爱。 孟千姿自觉答得不错,看到石墙上的字,又主动添加了点:“大禹嘛,治水很努力,三过家门而不入,他老婆是涂山氏女,给他生了个儿子,就是启,后来就不兴禅让制了,禹传子,家天下,这就是夏朝了。” 神棍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舜杀了鲧,跟大禹有杀父之仇,大禹为什么不恨他,还帮他治水呢?” 孟千姿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那当时……灾情严重,大禹一心为民,不计较个人恩怨呗。” 搁着是她,她估计自己会计较。 神棍说:“好。那我再问你,大禹是谁生的?” 孟千姿不假思索:“禹他妈生的啊。” 话音未落,就听边上江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孟千姿怒道:“有那么好笑吗?” 说到后来,自己也笑了,倒不是觉得自己错,而是觉得“禹是禹他妈生的”这话,说出来太搞笑了。 只有神棍没笑,他定定看着孟千姿,说了句:“不是的。” “孟小姐,你对神话还不是那么清楚,神话传说里,从来没有提过大禹的母亲。神话里说,鲧被杀死在羽山,从他的肉骨里,孕育出了大禹。” “而《山海经》的《海内经》是这么说的: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复生禹。还有人说,那个复通腹,腹部。但不管是复生禹还是腹生禹,大禹都是鲧生的,而且,是死后生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