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之前,自己收拾收拾滚出去,否则休怪我赶人。” “赶人?”璟书虽从小至南风馆长大,吃穿用度,礼义教学却无不依照富家公子的标准而来,若非方才雩岑在时不好发作,平日里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今日却头一回遇见如此脾性的零随,明明面庞并不相像,两人从性格与思维方式之处,却有些不谋而合—— 既是不好当小姑娘的面展露情绪,不如先将人骗走了再说。 轻嗤一声,面对着零随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压却丝毫不弱,叉着手向后直接靠在了门板上,讽刺地斜睨着远处面无表情的零随,全然不似往日的可人温润:“我若不走,你且又能耐我如何?” 表里不一,倒是与他相像。 零随却也不恼,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却径直从床上起身,一改方才的慵懒多情,背着手走到圆桌旁,捻方才雩岑掉落在床榻上的茶杯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凉水,“不如何。” “况且,”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玩弄着茶杯,却也不喝,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明明没有流露任何情绪,强大的气场却像是迎面压着他的隐形的墙,璟书下意识向后瑟缩着靠了靠,发现身后却是实实的一堵门,自己已无退路。 好在,零随依旧平淡地看着他,脚步在他仅一人的距离处便停下了。 “你不是为她而来,其实为的是我…我说的可对。” 口水下咽,眼神下意识飘忽几下,强忍着内心的震动,却被迎面站立的男人尽收眼底。 终究还是太嫩。 “我对她并无恶意…对你也是。” 心里崩塌的建筑缓缓复原,璟书见瞒不住,便也不再伪装,大大方方反凝视着零随漂亮的琥珀瞳孔。 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他被戳破心思后略显紧张的脸,却也不知究竟是哪里破露了马脚,隐隐暗藏的心思顷刻便被放在了台面上。 他本以为,与其从素未了解的零随入手,不如于心思单纯的雩岑处来得简单的多。 谁知方一碰面,便被老底掀了个空。 枉费他方才还辛辛苦苦跌破脸面软逼迫雩岑演了出戏,如今在心思透彻的男人面前,好似像个自顾自演戏的跳梁小丑一般,全无脸面。 “这块玉佩…方还是从我这来的。” 敛眸下坠,零随却也懒得搞什么猜谜,看向了璟书腰坠的星蓝色玉佩,“她让你来的,不是么。” “自是为了她的遗愿,不然我也不会…!” 被步步逼迫至此,璟书一闷头,竟咬着牙直接坦白而出,谁知零随听见‘遗愿’二字方也只怔愣了一瞬,便极快地恢复了清明,直接张口打断了璟书的咆哮: “这与我无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