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冒犯金乌的住所,而扶桑也一向 不喜欢有人靠近自己的领地。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第一次从云崖上下去,青帝的宫殿里,住着各种神君,春神只是其中一个臣子,她刚刚从主殿和同僚商议要务,出来的时候,站在一群人中间,美得不可方物。 而其实他本来就也看不到别人,这世界是灰白色的,只有她是彩色的。 他一身青衣,青丝如瀑,头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来,站在那里,简单而安静。 周围人窃窃私语,纷纷询问这是哪位神君。 他孤僻到了极点,从不与任何人交流,甚至落地之后,都没拜过天帝。 景春从人群中走出来,回头拱手道:“这位是扶桑神君,他一直住在云崖上,不常出门。” 众神恍然大悟,目送春神拉着扶桑的袖子,缓缓走离人群。 “你怎么来了?”景春问他。 扶桑不说话,浑身气息低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景春事忙,她还要去办差,刚想说离开,就听见他说:“你最近……都没有来。”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春才开口。 “等我从西山回来?”景春有些发愣,大约是窥见了他的心思。 从很早前她就有所察觉,只是以为,那不过是曾经并肩作战后遗留下来的依恋。 他看了她一眼,说:“我等你。” 我等你…… 这句话,他不知道说过多少遍。 而他也确切总是在等待。 等待她来看望自己一眼,等待她的垂怜。 景春开始有意多来看他,从前总是有事了才去,后来演变成,只要没事就过去,她甚至荒废了自己的府邸,仿佛把他这里当做家。 可扶桑还是觉得不够。 越是亲密,便越是不满足。 终于有一天,他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俯身亲吻她的唇瓣。 那一瞬间,他仿佛大彻大悟般,露出几分似哭似笑的神情。 原来,他爱着她。 景春睁开眼,神色清明地看着他,看得他无地自容。 他垂下头,心中生出巨大的 难过来。 他想,或许以后她就不会来了。 那片刻的设想让他顷刻间被痛苦填满。 他用枝叶捆住她,带着几分决绝般,想要留住她。 她的衣服被褪下,枝叶顺着她的筋脉刺进她的身体里,身体交融,灵魂相撞。 就如同这一刻…… 景春的目光变得复杂,她的唇瓣紧紧地贴在他的唇上,舌尖勾缠。 一个湿热的吻。 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很微妙的感受,那感觉不知道从哪里来,好像是皮肤,又像是灵魂,或者大脑……又或者……是四面八方。 他呼吸困难,鼻尖都是草木鲜花的清香。 神经像是架在了琴弦上,她是拨弦的人。 “景春……”他呢喃。 两个字,不成音调。 景春早就失去了意识,只是本能地,用最初的方式,对待他。 像是要把他那浓烈的藏得严实的爱和欲,都还给他。 “好了,再继续下去,你会死的。”景春意识回归,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在刺穿他心脏前,及时收回了一切。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刚刚的一切,跟酒后失德也没两样了,甚至怎么发生的,她都不大记得了。 桑寻始终没有缓过来。 他眼眶尤其红,整个人像是溺水了,哪怕浮出水面,窒息感还是没存在。 他只能仰着头,大口喘息着。 身体里异样的感觉都尽数抽离了,那些让他紧张害怕恐惧甚至不知所措的东西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可他却像是被夺走了什么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