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言,靖南王这几年私下里招兵买马,于靖南养兵屯兵。” 安国公主杏眸微眯,“消息可属实?” 梁克进苦笑,“倘若消息属实,末将早就上报朝廷了。”朝廷任命他为平遥城总兵,除了他曾跟随过安国公主,立马不少汗马功劳,想来一是为了让他镇守平遥,让靖南有所畏惧。二是为了让他随时监视靖南的消息。 “你没派人去靖南查一查?”虽然梁克进只在她手底下待过一段时日,但她也算对他知晓一二,按照他的性格,得知这样的消息,又怎会不派人去打探虚实? “怎么没派人?”梁克进又是苦笑一声,“只可惜我的人去了靖南,竟什么消息都探查不到。” 安国公主微微好奇,“是你挑选的人办事不利,还是靖南防守太严?” “我的人绝对不会出岔子!”梁克进仿佛容不得质疑,急忙澄清道:“但他们回报说,也未曾觉得靖南防守森严。” 像是怕安国公主不信,他又道:“他们还曾夜探靖南王府,但除了知晓靖南王强娶了一位如夫人外,其他什么消息都未得到。” 安国公主食指轻敲几下桌面,“水至清则无鱼。越是什么都查不到,反而越令人怀疑。” 梁克进摇头道:“只是空口无凭,末将什么都不曾查到,自然也无法向朝廷禀报。” “也不算空口无凭。” 梁克进猛地抬头望着安国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靖南紧邻北魏,这几年靖南王与北魏私下交好,也算是人所皆知之事。” 梁克进眼底的惊怒交加,“殿下是说……” “只愿是我多心。”安国公主眉心微不可见蹙了一下。 梁克进道:“还请公主殿下放心,我会时刻监视靖南动向,一旦察觉到靖南有忤逆谋反之心,立即上报。” 谁料安国公主却突然问道:“你确定能将消息传到长安?” 梁克进惊了一瞬,下意识道:“末将对殿下……” “我并非怀疑你对大庆的忠诚。”安国公主淡然道:“只是靖南王一旦有谋反之心,平遥就是他所需攻破的第一道关卡。” “殿下的意思是?” 安国公主思忖片刻,“靖南王空有一身勇武之力,却没谋略脑子,他既然敢反,想来手中也是有什么必胜的把握。” “我所受制约颇多,许多事无能为力。尤其不能探查靖南消息,因此对靖南之事知之甚少。”话到此处,她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只怕终将成为一大隐患。” 联想到她如今在朝中的处境,梁克进也是一声叹息,而后立誓道:“末将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你的忠诚我已知晓。但是靖南不能不防。”想了想,安国公主还是提点道:“当然,也不能明目张胆去防备。否则适得其反,届时靖南将意图不轨的罪名扣在你我头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梁克进眉头一皱,“他敢!” “没有什么敢不敢。”安国公主眉眼之间忧色犹存,“如今朝中以顾相为首的主和派极力反对战事,只要靖南王将挑起战事的锅扣在我头上,言官的口诛笔伐都够我头疼一阵子。”尤其小皇帝虽然多数时间还算亲近于她,但他心底只怕更亲近主和一派。 梁克进这种征战沙场的武夫向来反感朝中派系之争,但他深知安国公主处境,此时除了为她担忧之外,一时竟不知能说章 什么。 又交代了章 事情,安国公主便要起身离去。 临走前,她又叮嘱道:“我来过之事务必要守口如瓶,我是偷偷跑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