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那人口中的担忧,钟晚笑了笑:“八成在二楼的房间里吐呢,他俩刚刚可被灌了不少。” “需要我陪你吗?”江渡屿收回打量的目光,问着钟晚。 “刚刚苏珂说孤儿院的资助协议拟好了,估计是这事儿。我自己去就好。”钟晚眼底清明的摇摇头,转头又看了眼羌九畹的手:“你等我,我回来之后一起走。” 然后就放下手中的酒杯随着服务生的指引向二楼走去。 这人到底是谁指使来的,钟晚已然猜了个大概。整场酒会上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几道视线实在是太难忽略了。而这个猜测在她走出电梯间,扭头看到走廊尽头交谈着什么的叁个身影时,得到了证实。 意料之中的人没让钟晚吃惊,提着有些拖地的裙摆,自然的向看过来的叁人走了过去,最后在距离吾乙一米开完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眼神扫过一旁的两人后,对上了吾乙的双眼,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先生,好巧。” 开口不是久别重逢的好久不见,不是尴尬的你好,一句好巧,好像分隔的不是十年,只是十天一样。自然的让吾乙原本设想过的无数种回答,都失去了意义。 男人一顿,笑着摇摇头遵从本心的如实答着:“不巧,我在等你。” 钟晚松开提着的裙子,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绸缎娇贵,一路上被她捏在手里,眼下大腿外侧多了些无端的褶皱,一只手伸了过来,吾乙俯身轻轻的替钟晚抚平了裙边的褶皱,就像是多年前替她拂去头顶上的柳絮一样自然。 吾乙收回手,直起腰,在钟晚望着他的眼神中,又将她打量了一遍,笑的坦然。 “小姑娘长大了,很好看。” 钟晚一愣,低头浅浅笑出了声,再抬头眼中的笑意十分真诚。 “先生,我24岁了。” 吾乙但笑不语,钟晚歪头冲着沉昼笑了笑,看眼从她走过来就偏头不看的沉则补了句。 “阿则都已经20岁了,先生难道也还拿他当小孩儿?” 沉则猛地回头,对上钟晚的眼睛,说的有些发狠:“钟教授可千万别拿我当小孩儿就好。” 钟晚被沉则眼中的怨气打的一愣,后者则是被沉昼不咸不淡的眼神看了一眼,赌气似的转头离开。 沉昼蹙眉看眼沉则的背影,收回视线后看向钟晚:“别理那小子,抽风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钟晚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沉则怨她,她有准备,毕竟十年前,十岁的沉则拉着的她手固执地不肯放,从不在她面前哭的小男孩儿,那次却哭的眼泪鼻涕都在流。 解铃还须系铃人,钟晚明白。 比起这些…… 钟晚沉默的看了眼吾乙右手的拐杖。那拐杖是钟汉卿的,可她却对出现在吾乙手上有些不解。 吾乙顺着钟晚的视线低头,也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拐杖,先是一愣,之后将那个物件拿了起来,递了过去。 “要看看吗?” 在确定男人没有拐杖也能站立稳当后,钟晚提着的心下去了些,看着吾乙的眼睛,摇摇头。 “只是没想到先生会留下它。” 吾乙递出的手收了回来,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那质地颇好的白玉狮头,罢了一笑:“总要留些念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