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的人顿时停住议论声,屏住呼吸。 大家的表情已经从疑惑,吃惊,转变成了兴奋,期待,完全沉浸在劲爆的八卦节奏里,紧紧盯着邬善平,不放过他任何反应。 一直镇定的邬善平,感受到地上儿子的目光,嘴唇哆嗦两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是的。” “爸!” 邬元烨眼珠子都要碎了,不敢置信看着邬善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阵阵吸气声,以及瞬间爆发的吃惊议论声,重复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妈呀!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事情,真是开了眼了!” “这啥意思,真的不是,还是为了洋房财产,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不可能吧,这孩子刚才不是还在叫爸,哪能突然就是父子了。” “怎么突然感觉回到十年前了。” “嘘!就算是十年前,也没有说自己老婆孩子是别人的呀。” “有没有可能真的不是他的?” “嘶———” 邬善平上班这么多年,头一回尝试到被关注的滋味,也是头一回体会到真正当领导的感觉,说一句话,就能得到一堆人捧场,并继续期待他说下去,不要停。 水琅看向早已没了动静,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申琇云,“申阿姨?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顺着水琅的话,“嗖”地一下,看向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惨白的申琇云。 “你放狗屁!” 邬元烨突然怒吼出声,在地上挣扎着,像是打算去撕了他爸,“我怎么不是……呜!!!” 原本瘫在地上的申琇云,突然起身冲过去捂住儿子的嘴巴,随着儿子的挣扎,整个身体被带动地就像是秋天里的落叶,她眼泪汪汪看着邬善平: “这些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在沪城上班不容易,孩子他爸一直在老家,找不着沪城的工作,多亏阿哥代替孩子爸,多多照顾我们,两个孩子才不被欺负。” “嘶——” “是真的!” “这不可能啊,看他们相处就像是亲父女。” “大伯跟弟新妇住在一套房子里,平时对外就像是一家人,这……” “真能乱搞啊!比一般乱搞男女关系还要离谱一个层次!” “就是你们这些人,看见什么就当是真的,才会有这样的误会!”邬善平突然指着人群道:“大伯哥和弟新妇住在一套房子里怎么了,你们在房管局上班,这样的事还用得着觉得稀奇?别说是一套房子,就是一间,单一个复茂区找不出一千户也能找出来八百户,怎么,都是你们想的那样?!” 工作人员们被这一反问,顿时没了声音。 “这么说。”水琅看着邬善平,“你就只有我一个女儿?” “对!”邬善平再次看向邱副局长手里的资料,“我就只有水琅一个女儿,我没离过婚,也没再婚过,我才是第一……” “那我为什么会被送到北大荒下乡?” 水琅出声,瞬间截断邬善平后面越来越强的气势。 邬善平呼吸变得急促,“你,你当初留在城里也是抬不起头,受人白眼,所以是主动响应国家号召下乡,为祖国做贡献。” 水琅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一直跟你弟弟的老婆睡在一张床上?” “嘶————” 吃惊又兴奋地吸气声响起,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水琅这句话终于挠到了他们痒处,终于扯出他们最想听,最想知道的内幕。 “胡说八道!”邬善平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水琅,“别人在外捕风捉影,胡乱猜测我的名声,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居然也像外人一样,想把我名声搞臭!” “你怎么能为了钱,这么对待我们。”申琇云突然抱着儿子痛哭出声,眼泪长流,像是终于忍到了不能再忍的时刻,决堤了。 办公室里的人,又全看向水琅,兴奋等着她说话。 “果然是拍电影的。”水琅笑看着两人,“那就请观众们,去复南路2号的套房实地看一看吧。” 邬善平怒气冲冲的气势顿时一僵。 申琇云的哭声也跟着一顿。 现场的围观群众顿时全都激动坏了。 “走走,立马走!” “邬主任,我们跟你一道去看看,帮你证明清白!” “是的呀,身正不怕影子斜,带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一张……究竟有几张床!” “我觉得就一张,但我朋友不信,她想让我去确定一下子。” “我也有一个朋友不信,我也去看看,你放心,邬主任,我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添油加醋!” 邬善平脸色差到极点,怒瞪着水琅。 都是她干的好事! 邱副局长看向屋里的保卫科科长,“刘科长,你现在就通知街道的人,一起过去调查清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