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卉没问那么多,以为水琅怕她在家无聊,才这么说。 “对了。” 水琅一直想说,太忙了没找到空,“最近很有可能,有自称是我的亲人上门,你不要搭理,把人赶走就行了。” 周卉诧异,“你还有家里人在沪城?” 水琅摇头,“是他们自称是我家人,我没说他们是我家人。” 周卉一下就听明白了,之前就知道水琅家里成分不好,前些年肯定是出过一生都难以弥补的嫌隙,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好,来了我就说不在,不让他们见到你,烦你。” 水琅轻笑出声,“大姐,你真是个老实人。” “你担心谁?”周光赫挨着水琅坐了下来,见她不避讳大姐,也就直接问道:“申琇云是不必担心了。” 水琅偏头看他,“怎么说?有什么结果了?” 周光赫点头:“破坏统购统销首要分子,行为有复辟,□□倾向,贿赂贪污,判刑十六年。” 倒吸气声音响起。 是周卉与大丫,大丫年纪大一点,学的东西多了,再加上以前就住在劳改农场外面的旧牛棚,经常见到下放的犯人。 常听说的是三年五年,最高七年的,那些人都生无可恋,十六年,等于那些人的绝望再乘以三四倍! 水琅喝着汤,“下放到哪里去?” “还没定,只是黑市这一件事,伪造罪证还没定。”周光赫吃着白米饭,“本来暂时取消游街示众,但最近正好赶上严□□市,申琇云的事件过于严重,上面决定将她游街示众批判。” 水琅笑了,“好啊!” 原打算先让他们去牢里待几年,再尝尽缺吃少穿,穷困潦倒,受人欺负的滋味,等进入八零年代,最严厉的严打开始,那时候亲子鉴定也出来了,再送小三和渣父,一起游街示众完,接着吃枪子。 没想到,小三提前体验上了。 “什么时候游街示众?” “三天后。” “那我可一定要去看。”水琅将一碗罗宋汤喝完,“伪造罪证,邬善平虽不是主谋,但也是知情人,可惜,申琇云很有可能自己一个人抗下罪责,保全邬善平。” 周光赫点头,“申琇云知道知青办的人被拘留了,确实把所有罪责一并抗下,没牵扯到邬善平。” 渣男,运气挺好。 先是有邬善诚保。 后有申琇云保。 水琅放下筷子,即便几年后渣父一定会被枪毙,这几年也不愿意就让他这么好过。 但马上,对付邹家,确实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水琅拍着肚皮思考着。 - 昨晚,水琅才刚说过会有人找上来,周卉早上打开门,就看到两个人上门。 “你是周卉吧?我们找水琅同志。” “水琅不在,你们走吧。” “我们天还没亮,就在这等了,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她肯定还在家里。” “不在。”周卉坐在轮椅上,想要关门。 “周卉吧?”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同志撑着门,“你忘记我是谁了?你能留城,还是我给你外婆审批的证明。” 周卉一愣,“你是,花主任?” 不是水琅家里人? 水琅打着哈欠,走到客厅,看着肩膀上沾满露水的人,“这里又不是法庭,找来这干什么?” “水琅同志,我是复茂区知青办主任花澜。”花主任坐在椅子上,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