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邬善平急完,顿了顿,“老两口是不是正好觉得老天爷看不得他们痛苦,这里是我猜的,但确实是女儿死了,没去销户口,户口直接挂在孙澄头上了。” 水琅沉思,“你都能发现,邹贤实会不知道?” “他上哪去发现,他又不是房管局的人,当初那车里放了炸药包,司机死在里面了,残肢都炸的四分五裂,还烧焦了,一听说有尸体,邹贤实估计就放心了,再说,他躲着这种事都来不及,哪里敢往上面凑,也不可能想到死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毕竟孙澄是个弱女子,还是个孕妇,哪可能打得过五大三粗的男人。” 邬善平摇头,“反正车祸之后,大家都以为孙家千金出车祸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出现过。” “哦~” 水琅点头,“你的意思是,当年是邹贤实买通了司机,想杀怀着他孩子的孙澄,然后没杀成,孙澄现在还活着。” “……我说了吗?”邬善平紧张看了看周围,“我什么时候说的,我哪句话说了是邹贤实干的,你不要瞎说!” “行了,咱俩谁跟谁,我们可是父女关系,你说了就说了,我还能去举报你不成。” 水琅往前走了两步,“ 孙澄手里有什么证据?” “这我哪里知道!”邬善平躲着水琅,靠着树站,“我怕打草惊蛇,这些年都是暗地里打听,就怕把人吓跑了。” “她在哪里?” “……琅琅,我饿。” 邬善平扶着树,“我真的饿,就早上在食堂找师傅软磨硬泡要了根油条。” “明天我要去邹家参加月宴,邹贤实现在爬的是挺高的,又成了旧改联合会的会长,他们全家都想让我嫁过去。”水琅摩梭着下巴,“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湖郊,湖西村!” 水琅微微一笑,看着渣父,正想说话,突然觉得墙上的影子有点不对,转头一看,周光赫站在围墙边,半张脸被树荫遮住,看不清表情,顿了顿,继续道:“名字。” “刘阿兰。” 水琅拿出一毛钱,递给邬善平,“走吧。” 邬善平:“……” 一毛钱! 够干什么的! 猪肉八毛一斤呢! 食堂的红烧肉,就两三块,也要一毛六分钱! 不情不愿接过来。 “烂糊肉丝面都得要一毛二。” 水琅挥了挥手,“那你就跟人说,只要烂糊跟面,不要肉丝。” “……” - 水琅与周光赫一前一后走进梧桐里。 水琅在前,周光赫在后。 “走快点呀。” 周光赫拎着饭盒与牛皮邮差包,步子稍微迈地大了点,几步就来到水琅身边,一声不吭。 水琅看着他下颌线分明的侧颜,“你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周光赫:“没几分钟。” “你听到湖郊湖西村刘阿兰了吗?” “听到了。” “你们经常办案,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 没声音。 水琅停下脚步,看着他,“不方便吗?” 路灯下,周光赫的脸呈现透明,他转过头,眼底情绪不明,“是帮你查,还是帮邹家查?” 水琅没忍住笑出声,“帮……” 突然的停顿,周光赫睫毛微微颤抖,眼底的半扇鸦羽阴影,跟着颤抖摇动。 “我。” 松了口气的细微声音,被猫叫掩盖。 周光赫一抬眼,就对上正看着他的笑眼,手心一紧,不自在移开视线,没过两秒,又移回来,“我现在就去所里查。” 水琅眼睛都笑弯了,“也用不着这么急,先吃饭,我从邹家专门给你带了绿豆糕,我吃了好几块,一点也不腻,想着应该合你口味。” 周光赫抬起手里的油纸包,“邹家的?” “对。”水琅重复一遍,“专门给你带的。” 油纸包平平稳稳拿在手上,看不出变化,而另一只拎着保温盒的手,手柄都快要被攥化了。 周光赫盯着水琅看,嘴角笑意越来越深,“我烧了糖醋小排。” “真的?”水琅惊喜叫完,就往家里冲。 弄堂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火,穿着黑色干部装的水琅,穿过一道道灯影,路灯摇曳出她欢快的影子,两条小辫摇来摇去。 周光赫站在原地看着,直到影子停留在六幢楼门口,回头望向他。 “回家呀!” “好,来了。” - 今晚,三个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