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烟坐下了,许焉叫人上菜,两人就着小菜喝了两盏酒,席间气氛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自然。 就好像他们从未有过断绝联系这件事,大家也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尴尬的话题,然而另外的一些事显然却是避无可避,毕竟今晚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好好的把问题解决的——无论到了最后,这事儿的终止符究竟是感叹号还是句号,哪怕是个省略号,那也总比是个问号来的好。 三杯两盏下肚,徐书烟也吃了些东西,一转头望着许焉,见他也含笑望着自己,心中一动不禁感慨:这位公子哥儿笑得倒是真好看,只可惜这笑容如同挂在脸上的面具,从未真诚。 或许也曾经真诚过,只不过并不是对着他徐书烟而已。 “许先生叫我来,是有话对我说。” 徐书烟问,算是就此打开了话匣子,进入今晚的正题。 “这就成了许先生?”许焉笑着,看似颇有些无奈。 一句话却把徐书烟说得不耐烦起来,毕竟好歹他也曾经试图真诚交往,若对方从头至尾未曾动过哪怕一丝真心,那他未免尴尬——如今的他也不耐烦再再这样陪唱:“许先生,鄙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裁缝,只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确实有些神奇过人之处……但那都是些无伤大雅风月事儿,断不得生死,也通不了阴阳,您若是试图从我这得到什么,挽回什么,那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许焉听他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了一窜,也不惊讶也不恼,只是一笑:“你都知道了。” 徐书烟微微蹙眉,“嗯”了声。 “顾容告诉你的。” “不全是。” “他前段时间调查我,没想到顾司令如此关心我到连死人的事儿也打听的那么周到细致。” “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的,都说了不全是,许焉,我看得到你身上的姻缘线有过曾经被墨子线连接,如今又再次断开的痕迹,”徐书烟飞快地说完,又停顿了下强调,“从一开始,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秒,就看得到。” 徐家人,可视除却徐家人之外任何人的姻缘线,这是从出生就带着的本事。 然而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凡尘世界,他们只能装聋装瞎而已。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许焉接近自己另有目的,只是…… 这次许焉真的有些惊讶了:“那你还——” 徐书烟有些尴尬,总不能说,因为我有些寂寞,而你的条件实在是不错,所以我盲目自信了一下可以用爱的感化让你知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甚至明示暗示你要不要来一段走心又走肾的罗曼蒂克恋情……没想到你老人家得了暗示之后,选择十天半个月避而不见。 呸。 正想说些什么,没想到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深色军装的顾司令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金戈铁马往那一坐:“因为我这前夫颇具备冒险精神,不相信爱情又总想试那么一试看看这玩意是不是真的让人那么绝望……” 徐书烟“嚯”地转过身,瞪着怪物似的瞪向挨着他坐下来的顾容——后者自顾自地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口皱眉扔了勺子,评价:“太咸。” 徐书烟一时间找不到世界上是不是还有能比他更讨厌的人。 作为不速之客,顾容却怡然自得的很,抬起头冲两人微微一笑:“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说不管就不管。 徐书烟再也懒得多看他一眼,干脆转头去看许焉。 “阿洋,她死了。”许焉说,“死前她来过古盐城,说是遇见了奇人,今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只是那之后尚未等我们完婚,她便染了重病——” 徐书烟脸上有些泛青,想说你青梅竹马死透了找我没用你得去找姓赵的(前提是他们肯理你),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你朋友来找我只为续缘,后来她英年早逝,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许焉抬头望着徐书烟,显然是不信。 顾容轻笑一声,端起茶。 徐书烟还没来得及发脾气问他阴阳怪气笑什么,许焉就问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顾容意料之中的问题:“阿烟,你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