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圆满觉得政府做这样的登记排查工作很有必要,像是前年那次排查,就从村里抓走过三名逃犯,一名是在老家杀了人畏罪潜逃的,一名是流窜作案的小偷,还有一名公安部发了通缉令的人贩子。 路家河村的人都觉得后怕,之后再租房也会查验租户证件,盘问些基本情况什么,但时间稍微稍长,大家就有了侥幸心理,放松了警惕,租户只要按时给房租,人家姓啥叫啥,干的什么职业,就不管了。 路圆满家一直都很谨慎,不管是何秀红、路志坚还是她,都会详细看对方的证件,问问基本的信息情况,如果觉得不太靠谱,宁愿不租。 西关村派出所是个大所,下辖西关村整个片区还有附近的几个城中村,城中村由人人员流动量大,人口情况复杂,一直是管理之中的重点和难点。路培树作为本村人,西关村派出所但凡有关于路家河村的出警,都会排路培树 过来。 路培树对于村里的原住民,对每家每户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他对路圆满家的租户是最放心的。 他们家配合度高,而且平时看新闻、看报纸,爱了解些国家大事还是市里的一些政策,不用费力解释,他们就能理解,派出所干这些事儿不是为了难为人,不是无用功。 路培树把剩下的健力宝喝掉,说道:“我俩这一上午,吐沫都说干了,你说三奶奶她怎么就那么难说话,你跟她说一,她跟你说一,你跟她说一,她就跟你说一,我就差跪地求她了。” 路圆满对三奶奶一家人也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那家人说白了就是逮便宜就占,谁家要是有点难处,立刻跑去落井下石,奚落人家,一大家子从儿子到儿媳妇到孙子都是这样。这回儿路培树上门,一准儿是觉得好不容易有求到她的时候,立刻就拿乔起来。 路培树说完,意识到老梁还在身边,他们现在是在办公,不是在拉家常,连忙闭上嘴巴。 既然已经跟路圆满沟通好了,他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站起来说道:“摸查工作今天晚上就开始,我们跟村里的干部同时进行,到时候会把村里的几个出入口都封住,你别走露消息。” 看在他穿着警服,身边还有同事的份上,路圆满没反驳他,不然肯定得说:“你们这样挨家挨户的通知,那些心虚,身上有事的的早就觉察到不对劲儿了,哪儿还能留在原地等你们抓啊。” 何秀红下午4点来钟回到家,浑身上下透出股子粉红色,回来就跟丈夫和女儿形容汗蒸馆里面多么舒服,多么值得去,说自己办了一张一千多块钱的卡,鼓动着两人也过去蒸一蒸。 何秀红说得天花乱坠,路志坚和路圆满都没兴趣。 路圆满跟她说了自己上午去找孙佳挨了一肚子气的事儿,听得何秀红也只能无奈叹气:“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随她去吧。”她听了路圆满的描述,愈加肯定那个男的不是好东西,这要是自家闺女便是打骂也得把她揪回来,可惜这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何秀红借着这个话题又教育路圆满:“以后找对象可得擦亮眼睛,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路圆满点着头,脑子中却不自觉浮现出了程昱的脸,她想把这事跟她妈说说,让 她妈给判断下程昱对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话临说出口,她忽然就不好意思了,于是又跟她讲了民警要来检查的事儿。 晚上7点钟,路圆满全家出动,跟着一起做完四栋出租楼住户的登记,已经将近10点钟了,一家三口从4号楼往回走。 路家河村灯火通明,嘈杂声四起,夹杂着叫嚣声、哭闹声。 路圆满不由得驻足观看,“怎么这么吵,不会又抓到逃犯了吧?” 正说话间,便看见一个身上只穿着一条小裤衩的的男人光着脚,不要命地从前方跑过来,道路不平,他一踉跄就摔倒在地,膝盖被挫伤一片,沾了大片黄土,他却顾不上,迅速往后看一眼,爬起来又拼命地跑。 后边有人叫喊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