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给的台阶,谁都没了意思。 孟惟悉笑得风轻云淡,“好,下次再约。” 他没多作停留,走时倒也潇洒利落。 赵西音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忙活核对订单,她蹲在地上,低头时,背脊上的蝴蝶骨形状隐约。黎冉也蹲下一起帮忙,几番欲言又止后,还是没忍住,“孟惟悉刚才给你礼物,你沉默不接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发抖。” 赵西音一张一张清点发货信息,面如静湖。 黎冉撇撇嘴,轻声感慨:“孟惟悉出国有两年多了吧?也就两年,可我感觉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 十一点的城市,万盏灯火洒亮东长安街。这条首都主干道辉煌熠熠,孟惟悉坐在车里,吩咐司机将车内灯饰全灭,他陷入一团黑,闭眼始终沉默。 直到手机响,是他父亲的电话。 孟惟悉接听,孟父语气严肃,十分直接地告诉他:“你在会上提出精简投资方的事宜,我同意,但京贸集团不在这项决定范围内。” 孟惟悉微微皱眉。 “我不管私人恩怨,你要顾全大局。惟悉,你这两年在国外兴许是不了解局势,明天我让李秘书将京贸近几年的资料给你看看。总之,京贸必须留下,周启深必须参与。”孟父言词正色,态度坚决。 通话结束,孟惟悉握着手机就这么坐着,指节按着屏幕,指腹都泛了白。司机从后视镜窥见,大气不敢喘,心想今晚怕是要围着二环兜圈到天亮。 孟惟悉忽说:“调头。” 长城公馆,他发小一圈人都在,早几天就让他出来聚聚,孟惟悉都没答应。 今晚是来了,但所有人都看出他情绪极低。 孟惟悉是带了司机的,所以喝起酒来没有忌惮。02年的唐培里侬空了大半瓶,孟惟悉酒杯一撂,起身往外。 刚走出包厢,长廊当头,冤家路窄。 顾和平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表情瞬收,下意识的挡了一把并肩的周启深。 周启深侧过头,也见着了孟惟悉。 两个男人视线如兵甲利刃,谁都不甘下风,脚步不停,谁都不让这条道儿。 孟惟悉喝了酒,情绪上脸,每看周启深一眼,心里的怨恨憎恶就多一分。他的眼神赤骨且通红,顾和平心里明白,孟惟悉今晚是照着周启深对付的。 顾和平拍了下周启深的肩,本想说,别自找麻烦,往回走换个方向。但周启深的脸色不比孟惟悉平缓,面若寒霜,刀劈斧刻一般。 擦肩而过时,两人齐齐停住。 孟惟悉冷冰道:“那天宴会匆忙,没来得及跟周哥说上几句心里话。两年不见,周哥似乎也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周启深神情无谓,甚至还带着薄薄笑意,“贤弟年轻有为,但刚回国,还是得好好学,谦虚谨慎不坏事,至少能摸清水深水浅,不会让人白白看笑话。” 你来我往,都往对方大忌大讳上戳。 想到刚才父亲那通电话,孟惟悉脸色如青铁,周启深能这么讲,想必是早知道了结果。孟惟悉心口沸血翻腾,以一种极致冷傲的语气,贴近: “周哥当年赐教,永生难忘。对了,忘了恭喜你。错了,应该是恭喜音音。”他笑起来时,眉眼俊朗风致,一字一字道:“离婚快乐。” 那声“音音”无疑是穿肠药,明明白白地告诉周启深,他孟惟悉的初心与初爱,从来都没放下过。 一刹那,五蕴皆空,理智全失,两人几乎同时动的手。 周启深一拳往对方脑门上砸,孟惟悉偏头躲开,将人重重推到墙壁,架势不比他小。 都是一八五往上的男人,豁了命似的拳脚相向。 “周哥儿!”顾和平闭眼一黑,他是理智的,今晚谁撂倒在这儿都没办法收场。 周启深是打红了眼,躁起来六亲不认,提脚竟把顾和平给踹开了。孟惟悉常年运动,体魄和内力自然都是顶级,但周启深什么人?几年部队锻炼让他连血液都是硬的。 顾和平费了好大气力才把他拽住,吼了一句:“你俩有病没病,明儿都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