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 周启深能躲都不躲,白色裤子上留了个灰脚印。他还挺高兴,指着道:“裤子你洗啊。” 赵西音怒目瞪他,瞪着瞪着,两人都笑了。 周启深不再瞒着,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听你爸说,你这一段时间训练强度大,他担心你受过伤的腿,带你过来看看。” 赵西音皱眉,“我没事。” “有事没事,图个安心。” 医生是周启深提前就约好的朋友,给赵西音触诊以及照了个片后,让周启深放心,骨头长得好,没留病根。赵西音转过头说,“我爸那人喜欢多想,你以后少跟他添油加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周启深淡声说:“在赵老师眼里,你多大都是他小孩儿。” 把人送回去后,赵文春找借口让周启深等他一会,车停小区外面,一老一少沿着花园小路慢慢走。赵文春感叹:“你对小西这么上心,我个当爸的都有愧了。” 两人沿着月色,秋天的夜舒爽怡人,偶尔起风,能闻见不知何处飘来的桂花香。周启深笑着说:“不值一提,今天我和戴老师吃饭,说她们最近辛苦,我担心她脚伤,小心谨慎不为过。” 赵文春点点头,“这几年小西的腿也没再出岔子,前两年她各地旅游,骑马冲浪踩自行车,活泼得能起飞。” 周启深嘴角弯着,不经意问:“小西有回美国看她姑姑吗?” “每年都去,一般都是春节前,待个一周就回北京过年了。”赵文春没什么防备心,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她姑姑打小就宠她,也没个孩子陪,把小西当亲闺女一样。” 这点倒是领教过了,周启深问:“姑姑还是一个人?” “算吧,啊,也不算。反正她那些男朋友时间都不长,换来换去的。”赵文春思想传统,唉声叹气地摇摇头,拿胞妹也是没办法。 “赵叔,散步呢。”正聊着,一道年轻响亮的声音和赵文春打招呼。迎面走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戴着眼镜,个头很高,清清爽爽的书生气质。 赵文春立刻笑眯眯的,“是小叶啊,没散步,送客人呢。” 周启深略一颔首,算是招呼。 “那您忙,不打扰了。”年轻人笑起来挺阳光,礼貌地走了。 周启深没特意想,走到门口时,赵文春自己倒主动提起,“刚才那个男生叫叶韬,跟我一样也是老师,在大学教数学的,北京人,我们一个小区,还没成家呢。” 周启深不明所以,“嗯?” 赵文春笑着说:“前阵子想给他和小西做介绍,俩孩子一块儿吃个饭聊聊天。” 周启深瞬间明白了,脸色可谓精彩纷呈,像突然熄火的车,卡在半山坡上进退两难,既尴尬又窝火,偏偏还不得发作。 “我跟小西说了这事儿,她没马上答应,只说再考虑。”赵文春笑容愈发意味深长,拍了拍周启深的肩,“也有一个月了,改天我再问问她。” 周启深几乎本能制止,“爸……赵叔。” 赵文春笑眯眯的,“在呢。” “……”周启深表情阴晴多变,嗓子卡了桃核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家小西过完年就二十六了,年龄无罪,选择无罪,但我做父亲的私心,还是希望有个能替她遮风挡雨的人陪在她身边。长什么样,赚多少钱,有什么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迈出这一步,给自己,也给她从头再来的勇气。” 赵文春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周启深再不表态,主动权就真不给你留了。 今儿的天气还好好的,次日一早就降了温。拉了窗帘,卧室灰蒙蒙的,赵西音差点起晚。赵文春做了早饭,她随便吃了几口就说赶地铁。赵老师心疼的,“干脆买个车算了,代步用也方便。” 赵西音叼着半片面包,含糊不清道:“您投资啊?” “投资一半吧。”赵老师算了一下账本,苦口婆心道:“还得给你留嫁妆呢。” 面包没叼稳,掉在地上。赵西音拍拍胸口压惊,“走了啊,爸。” 赵文春望着摇曳的门板直摇头,端着没喝完的牛奶去厨房,走到厨房门口又忽然停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玻璃杯,一时忘记自己要干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