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样,怎么这般逆来顺受?应芜靠近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闷声道:“阿芜也没想如何啊…您怕什么。” 褚绥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如今只想睡觉,其他的事,一概不想管。 于是他合眼入睡,应芜抬头,瞧他睡着了,心里惊诧,便说:“您…您真是好似到了暮年,怎么说睡就睡?” 过了半晌,褚绥才说:“本就是暮年。” “师尊真是的…您还能再活好几个十万年呢!” 褚绥一笑,“吾之长寿亦是煎熬,何不顺其自然?” 应芜心中大惊,她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师尊您怎么能这样想?是徒儿的错,徒儿给您捏捏肩…香炉呢?我给您焚上。” 说罢,她起身去端香炉,炉内却没有香了。应芜去翻褚绥存下的香,竟然也没有了。 褚绥把玩的东西从何而来,应芜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东西在哪里,却不知该去哪里补。见他昏昏欲睡,应芜不忍打扰,便先去藏宝阁碰碰运气。 搜查一番,果然找到一盒香料,正是安神香。 应芜欢喜地跑回去,给他焚上,又问:“您不回房休息么?怎总是坐在这里…” 褚绥道:“回不回并无差别。” 应芜说:“那我给您铺好软榻,您去那边睡吧。” 褚绥不拒绝,也不同意,应芜看他这个样子,心里酸楚,也有些烦闷,等侍奉他躺下,应芜解开他的衣衫,还取来一张薄毯盖在他腰上,褚绥侧躺着,合着眼睛休憩,应芜就坐在他身边,抱着膝盖看他。 这样安睡的他瞧起来是这般美好…应芜伸手抚摸他的发丝、耳垂、肩头,然后张开手掌,轻抚他的背。 他累了吗?应芜安慰地抚摸着他,垂头道:“师尊…您好好安睡,阿芜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褚绥并无反应,应芜趴在他身边,手指勾着他的衣带摆弄。她拾起他的一片发放在唇边轻吻,就这么痴痴望着他的脸。 他身上的桂花气淡了…而是成了无味的水,或者,变成了月光的味道。 应芜用指背轻轻掠过他的侧脸,褚绥徐徐抬起双目,应芜看着他的金瞳,他还是这样,目光如古井般幽深,大部分时间都看不清情绪,只觉得这眼中装了万年岁月,让人觉得无比深沉。 褚绥注视了她一阵。 应芜也在看着他,她的目光如小鹿,纯洁、柔弱、不堪一击。 但这样软弱瑟缩的目光中,还有一抹邪火,注满偏执。褚绥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应芜握着他的手背,褚绥叹道:“吾孤身一人,便是身死亦是如此。” 应芜呼吸加快,她不禁道:“师尊累了,想归于湮灭,阿芜陪您。” 他一笑,应芜也笑了,她钻入他的怀中,喃喃道:“即便是化成齑粉…能和您融为一处就好。” 以前也…许下过这样的愿望。 是什么时候来着…是,他带她去凡间的事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