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贫苦,非到不得已,不敢轻易言医,每每送来便已经是重症,九死一生之垂危绝症也经常能见到。我这人有个很不好的缺点,就是有点不自量力。不管病人到了什么地步,总要想着去治一治的。” 说到这里,何方赶紧看王洪生的脸色,这位大教授不是一直在说中医治危急重症是不自量力嘛。 果不其然,王洪生儒雅的脸色顿时一僵。 何方差点没憋住笑,好家伙,这就要开撕了? 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学生们一个个都兴奋起来了。 高华信也忍不住看高源一眼,都是老头子了,怎么还是这个德行? 高源接着往下说:“在临床实践过程中,我逐渐摸索和提高医术能力,勉强能治一些重病,但遇到垂危病人,十之七八还是救不回来。我也困惑了很久,难不成古籍中记载的那些起死回生妙手回春都是夸张骗人的?” “仲景靠着这些方子,曾经活人无算,怎么传到我的手里就救不了人了?我始终困惑难解,一直遇到一个很奇妙的巧合。有一心衰垂危老妇,家人已经在准备后事,邀我去治也只是想尽一尽最后的人事罢了。” “老妇已经神志昏迷,面露死气,脉象似有若无,按照我的经验,基本上是救不回来了。我就留下了三剂人参四逆汤,以尽最后余力。单剂的附子用到了一两半,按照现在的剂量换算也就是45克。” “因为家里在办丧事,杂事很多,负责煎药的儿媳早忘记我的嘱托,慌忙之时竟把三服药全煮了下去,然后又去忙别的事情,等回来之时才发现三服药已经煮的不剩多少水了,已经是很浓的药汁了。” “本着花了钱就不能浪费的原则,她就拿着这一碗药汁,一小勺一小勺喂给婆婆。一碗喝完,差不多半个小时,老妇就醒来了,知饥索食,次日便能下床行走。如此,又活了十八年。也因此,使得我不得不重新思索剂量问题。” 高源说的非常简单平淡,可台下听得人全是一懵。 高源又道:“随后我便开始闯剂量关,在治疗各类型心衰垂危症的时候,逐步提高附子剂量,一直用到单剂150g左右,重症大多能拿下来,可面对垂危之证,却经常还是是生死参半。” “竟有一半能救回?”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全场专家很是诧异了。用纯中医的手段能把垂危心衰救活一半,已经很了不起了。 高源随后道:“这样的结果,我是很难满意的。” 全场专家齐齐一僵,好嘛,他们刚说牛逼,人家就说垃圾了。 高源道:“而后我又继续在临床中观察,农民看病实属不易。心梗了又怎么样,哪里来的救护车,多少村子连机耕路都没有,汽车都通不了,他们倒想送去大医院急诊室,那也得有啊。他们能选择的只有中医,所以中医绝不能辜负人民的选择。” 王洪生嘴角微微抽搐,人家这是明着怼他了。 “刺激!”大学生们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高源道:“农民都信任我,垂危症也都是送到我这里来,也给了我继续观察和治疗的机会。而后我发现这些心衰病人,衰竭的不仅仅是心脏,而是全身阴阳气血都在散失。人参四逆汤,只能回阳,却守不住散失的全身阴阳气血。” “这个时候我又引入了张锡纯的来复汤,用山萸肉固脱,挽救五脏气血脱失,收敛附子回收之阳气。龙牡二药,固肾摄精,固守元气。后加入活磁石维系阴阳,麝香急救醒神。” “如此再遇此等垂危病人,像古籍所载必死的七绝脉,或者大医院放弃治疗的垂死病人,只要是心跳未停,一息尚存者,那救回之数已有十之八九。这便我闯剂量关的经历,也是我自创’救心方‘的来历。” 听到“心跳未停,一息尚存,就可救回十之八九”,会议场内终于绷不住了,全场哗然,大专家们都坐不住了。 学生们更是齐齐激动,他们一直幻想的不就是中的活死人肉白骨嘛。 可是……可是这是真的吗? 王洪生突然间有点慌乱,若高源说的是真的,那他折腾了这么多年的中医治疗慢性病的研究,可就要白瞎一半了,那他的研究可就不再是主流研究了。忙活半生,难不成要毁在这个老头身上? “你……十之八九的数字,你怎么得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