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麻烦的事情发生太多,庄怀菁也不想违她心意,权当散心。府外有许多人的暗线盯着,庄鸿轩是相府唯一的男孩,她自然不敢让他冒险。 静安寺在京城名气很大,处处是贵人,侍卫防守严密,接待的小僧有不少。庄怀菁带上帽帷,随僧人前往正殿,礼佛拜神。 她身形窈窕,体态有风|流之姿,一举一动皆透出十足的贵气,看得出身份地位极高。 等看清她身边那个眼熟的丫鬟后,有心人不免避让了几分。 庄家的这位大小姐,倒是许久未见了。 美人蹁跹姿态,玉骨如媚。 也有人不知道她身份的,偷偷看了她半天,庄怀菁皱了皱眉,快步走过。 旁人问清她身份后,又可惜了几分。 相府之事人人忌讳,大理寺虽是有了小转折,但还是没几个人敢靠近,太子那性子太难琢磨,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与其在这种时候冒险,不如好好做个局外人。 好在庄怀菁并不在乎旁人的想法,她也没那种闲心。 她求的不多,只在殿中待了一会儿,便被小僧领去侧殿。静安寺方丈手上有开过光的香囊,样式独特,绣安康二字。 僧寮燃佛香,方丈慈眉善目,约摸是庄夫人随太皇太后来的太多次,两人便有些交情,他从宽大的袈裟中拿出一个红色香囊给她,双手合十道:“庄小姐,大难有大福。” 庄怀菁道谢:“借方丈吉言。” 只要送到庄夫人手里,这心愿便算还了。 她把香囊放进绣绯色圆珠袖口,跪坐在拜垫上,开口道:“母亲说您算卦极准,想求您算上一卦。” 金佛光|洁,阳光透进屋内,老方丈没问她要算什么,只是回道:“庄小姐是否想算?” 庄怀菁沉默片刻,轻道:“不想。” 庄夫人想求个慰藉,由她说便行。 “您心中既然有了结果,便不必再求这些东西。” 庄怀菁微叹口气,“多谢方丈。” …… 柳树垂枝,微风吹过来,叶片飘然。方丈住的僧寮离正殿有些远,居于右上侧柳周院旁。 归筑在门外等候,见庄怀菁出来,便过来问道:“小姐怎么这么快?才刚进去一会儿。” 庄怀菁问:“现在什么时辰?” “刚好巳时一刻。” 现在回庄府还早,庄夫人肯定会说她拜佛心不诚。天色晴朗,碧空如洗,庄怀菁道:“听说后山泉水有祈福的作用,去装些回府,给院子去去霉气。” “夫人早就吩咐过,刚让侍卫过去了。” 庄怀菁点头,长发微动,滑|腻的纤手嫩|白,带上帽帷。 归筑面色有些迟疑,她凑近在庄怀菁耳边道:“奴婢方才看见有个公公从院前走过,瞧那衣服样式,是东宫那边的。” 庄怀菁讶然道:“东宫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奴婢不知道,”归筑压低声音道,“只怕是那位也来了。” 庄怀菁手微微顿,沉思了会,对她说道:“这倒不一定,多猜无益,回去吧。” 太子事务繁忙,大理寺出了事,怕也抽不出时间来这清闲地,大抵只是府上的人来办事。 她们离开老方丈的住处,沿小道往回走,拐过两个弯角后,到了条小河边。静安寺建在山上,溪流诸多。 粗|壮的柳树长在河边,枝条垂在水面上,清风掀起淡淡的波澜,一旁的僧院传来雅致的琴音。 琴调铮铿悠扬,至动听之处时,心神如同被指下琴弦撩|动。 弹琴者颇有造诣,庄怀菁抬头看这间僧屋,倒是从没听过静安寺有这号人物。 她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手在袖中找了找,蹙眉道:“香囊掉了。” 归筑问:“静安寺的香囊?” “应该是方才出门时掉的,”清风吹动帽帷,庄怀菁微微按住上边竹沿,“回去看看,母亲要这东西。” 归筑道:“离得不远,奴婢去就行。” 静安寺到处都是侍卫,不用担心安全,但凡有嫌疑的人,都不会允许入内。 归筑转身就小跑回去,庄怀菁站在小道一旁,看着她的背影,心叹口气。她这些天累极了,归筑也知道,总想让她歇歇。 面前的柳树高大,风拂碧绿的柳枝,琴音袅袅,如同在倾诉,又像是在谈心,绝对是技艺高超之人。 庄怀菁站在柳树前边,望着僧院,颇为惋惜。她甚好舞乐之类,若非不合时宜,恐怕是要进去讨|教一声。 归筑回得快,额上薄汗,手上拿香囊,见了庄怀菁便道:“大小姐,有小僧捡到还给了奴婢。” 庄怀菁伸手接过,红色香囊被握在手心,她轻道:“拿回来就好。” 一个公公从旁边走过来,看袖口绣的样式,是在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