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在吟,去吧,去吧,悲之念,我寧幻想,不愿涕泣泫零!」 阿鹏知道这几个句子摘于拉马丁的诗,也是阿雄的最爱。茫然的,阿鹏继续凝视着他,他又对阿鹏温暖的笑了笑,轻声的说: 「够了吧,阿鹏,你对过去的凭弔该结束了吧!」 阿鹏惊跳起来,紧紧的盯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并不困难,是不是?」他仍然带着那温和的笑,笑得那样恬然,使人觉得在他的微笑下,天大的事也不值得震惊。「我说过,我跟踪你好几天了,那么,你的名字很可以从你的邻居口中打听出来,是不是?」 「你为什么跟踪我?」 那中年男人耸耸肩,又蹙蹙眉,最后却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颇为懊丧似的说,「像是一种直觉....一种反射作用....一种下意识....不,都不对,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反正一句话,我没有恶意,却情不自已。」 阿鹏注视着他的眼睛,很像阿雄的眼睛几乎和阿雄一样,他身上有某种使人无法抗拒的东西。阿鹏深呼吸了一下,也莫名所以的叹了口气。 「你像他。」阿鹏喃喃的说,神思恍惚。 「像谁?」 「他,上官雄。」 「是吗?」他温柔的问,彷彿他也认识阿雄一般。 「来,」他鼓励的抓住阿鹏的手臂。 「为什么不在沙滩上走走?看,这儿有一粒贝壳!」他俯身拾起了一颗小小的贝壳,水红色的底色,有细细的花纹,晶莹可爱。「多美!」他讚叹的说,把贝壳放进阿鹏的手掌中。 「高兴一点,阿鹏,这世界很可爱,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绝望!」 「你怎么知道我绝望?」 「难道你不是那么想吗?」 阿鹏眩惑的沉思了一会儿,抬起眼睛来,他怔怔的望着对方,接着,阿鹏笑了,自从和上官雄分手以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笑。对方点点头,讚许的说: 「笑容比哭泣对你更合适,但愿你能远离悲哀和失意,就从这一刻鐘开始!」 「你是谁?」阿鹏问:「对于我,你像突然从地底冒出来的人物似的....你使我诧异。老实说,我从没有和一个陌生人自动交谈过。」 「人,总是从陌生变成不陌生!是不是?」对方笑着又说:「你马上会对于我熟悉的,信不信?」 那中年男人的笑和表情带着那样自信的味儿,使别人有些不由自主的要去信。 他们缓缓的沿着沙滩走去,暮色正从海面升起,而逐渐加浓,到处都是一片昏蒙的苍灰色。对方说: 「你看!那儿有一个老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