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帝诺的中文是跟他父亲学的。 帝诺一页一页看下去,里头的文字他都认识,可是却不太明白有什么涵义,「这里头写的是什么?日记?」 蓝岑之摇摇头,他将父母亲死亡那天的事情,警局的电话以及他想自杀那一天突然发现的这本簿子都跟帝诺说了一次。 帝诺在听到蓝岑之曾经想自杀时,捏着书的手劲大到笔记本边缘都变形了。他拉过蓝岑之的右手,指腹轻轻滑过手臂上的疤痕,似乎想藉此抹去那些日日夜夜中,带给他折磨的伤痛。 「对不起,」帝诺从来没有如此懊悔过,「在你那么痛苦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他心疼地俯下身,一寸寸亲吻着上头狰狞的痕跡,小心翼翼如同对待陶瓷娃娃,怕不小心就给碰碎了。 蓝岑之想抽回手说一切都过去了,可眼泪却自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啪嗒──」 「啪嗒──」 泪水滴落到被子上,染出了星星点点的痕跡,帝诺闻声抬头,看见自己的小太阳正无声落着泪。 心疼盈满胸腔,他双手捧着蓝岑之的脸庞,大拇指在下眼瞼处轻轻为他拭泪。 他想说:「别哭,以后都有我陪着你。」可话到嘴边,才想起张修寧说蓝岑之一直绷着情绪,像行尸走肉一般,就连葬礼都没见他掉过泪。 蓝岑之已经独自坚强太久了,需要好好发洩一次。 帝诺将人拉进怀里抱着,把蓝岑之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柔声说道:「哭吧,我陪你。以后你不会一个人开心、也不会一个人难过,我当你的家人,永远永远陪着你。」 甜蜜得如同魔女诱惑般的承诺。 那个他爱而不得的男人、那个对他来说只是名词,不再拥有归属感的「家」……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这些东西注定失不復得,不曾想,帝诺全将他捧到自己眼前。 蓝岑之枕在帝诺的肩上,伸手环抱着他的腰,问道:「说好了?如果没做到呢?」声音低低地、有些哑,夹杂着哭音。 「没做到就让我双腿残废,再也站不起来,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字没说出口,蓝岑之便急忙摀住帝诺的嘴,小声呢喃:「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蓝岑之就坐在帝诺身侧,微微仰着头、脸上还掛着泪痕、双手交叠地放在帝诺嘴唇上,帝诺将蓝岑之的手给拉下来,微微一低头亲吻便落到了额头上。 「盖章。」他说,「让月亮部落和雨林为我说的一切做见证,如果我欺骗你,让我葬身此处、尸骨无存都可以。」 蓝岑之定定地看着他,内心的满足无以言表。 像枯萎的玫瑰得到满壶以爱温养的泉水,瞬间恢復生命力。 「那我也要盖个章。」蓝岑之往前凑,他的亲吻落在帝诺的嘴角,轻轻地、软软地,一个让人心痒难耐的位置。 他稍微碰了一下便退开,仰头认真说道:「好了,在台湾双方一起盖章就代表同意协商内容、合约正式生效,你以后想赖帐可是要承担很严重的后果的。」 窗外乌云散去、太阳冒出了头,好似一併带走了蓝岑之眼中的阴翳,亮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两人身上,帝诺看着蓝岑之乌黑明亮的眼睛,话没经大脑便问了出口:「我想吻你,可以吗?」 蓝岑之眨巴着眼,拒绝得掷地有声:「不行。」 说完他自己凑上前去快速地碰了帝诺嘴唇一下便向后退开,可惜他逃跑的速度太慢,帝诺一手揽住他的后腰、一手抚着他的脸,亲吻便落了下来。 舔拭、吸吮,嘴唇的交融像是灵魂与灵魂的碰撞、像雨水降落旱地、像飘盪的心有了定所;急切、渴求,被压制住的情感在此刻一次爆发,所有的想念、不捨和心疼透过彼此相连的部位清楚地传达给对方。 变换角度时鼻子的曖昧磨蹭,帝诺时不时睁眼透露出的势在必得,空气逐渐升温,间或溢出的喘息回盪在耳边。 纠缠在一起的唇舌难分难捨,辗转且深入,蓝岑之被帝诺给拉到身上,他分开双腿跨坐在帝诺腿上,双手紧紧环在对方后颈,空气中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费洛蒙,在即将擦枪走火之际,帝诺及时喊了停。 蓝岑之靠在帝诺的肩膀上喘气,帝诺就势吻着他的侧颈、耳廓。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蓝岑之的手指在帝诺的背后轻轻游走,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帝诺连忙将那双作乱的手给抓到身前固定,语气有些义正辞严:「不行,现在不行。」 蓝岑之的视线扫了一眼小帝诺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挑衅,「你不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