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态度很亲切,明明是没有什么义务回答的问题却还是侃侃而谈,一面说还一面抚着着小手臂上看似被动物抓伤的痕跡,其中有些伤口看起来还很新。 雪甫瞭解后点了点头,接着盯着布丁看了许久,「这个是……」 只见青年搔了搔脸颊,「我请你的喔!」他突然摆出一副就是希望雪甫赶快把布丁吃掉的表情,「总觉得我们很谈得来。喔对,我叫悠执。」青年把胸前的证件解了下来给雪甫看,接着眼看了雪甫一会儿。 雪甫懒洋洋地眨眨眼之后顿时恍然大悟。 「啊,我是雪甫。」他连忙补上自我介绍,接着快速地把问卷交还给悠执。 「谢谢!」悠执接过问卷后夸张地一鞠躬。真是个充满活力的人,雪甫无奈一笑。 见悠执接过问卷之后便开始整理了起来,雪甫这才发现咖啡桌下面还有三四个纸袋塞满了问卷。真亏这种奇怪的问卷能做这么多……雪甫顿时感到有点无言,不过上头大概都是勾选了不相信、或者不科学之类的选项吧。 所谓妖怪啊,就是相信就会存在,不相信就会成为歷史的事物,就像那些太久远的事实,渐渐地被视为无稽之谈的神话。 雪甫站了起来,向悠执微微点个头,接着又迈开大步往街的另一头去。「谢谢喔!」雪甫还没有几步,后头就传来悠执的喊声,这让雪甫不由得再转头挥个手──受不了,真是个热血青年。 雪甫离开露天咖啡厅之后体态轻盈地向迈步,他的速度可以说是一般人的三倍,但路人却无一发觉,雪甫身子一侧就避开了下班熙熙攘攘的人潮,他接着一个转身拐入另一个街区,斐刻大学的校门口就这么映入他的眼帘。 夕阳一点一滴地沉入地平线,天空渐渐变成熟透柳橙的顏色,雪甫一个翻身蹬上了一颗中庭最高大的凤凰木,他褐色的头发渐渐退去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闪闪发亮的鹅黄色,黑色的双眸一眨之后瞬间染上大海蓝,至于牛仔裤啦、帽子之类的配件顿时化作一股云雾。只有一阵风拂过枝头的时间,雪甫已经还原成他原本的样子。 夜渐渐地深了,雪甫依在树的至高点看着城市里马上就要熄去的霓虹灯,接着抽出长袍腰带上的扇子搧了搧风,长长的鹅黄色发丝一阵飞散之后自动盘旋至后脑,束成了一个很完美的发髻,韧松婆婆送他作为通行证的松树枝扎扎实实地插在上头。他瞇起水蓝色的双眼,明月前的乌云瞬间散去,银色的月光像一把亮粉直接洒了下来。 我们还会见面的吧,悠执。 不知怎么地,雪甫露出一抹喻意深远的笑容。 #tobecontinued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