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毒药水味扑鼻而来,她便清楚知道这次绝对不是撒娇、哭泣、装傻可以躲得过,墨菲定律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不要什么,他偏来什么。 她感受到手腕上有尖锐的疼,针头刺在血管里,一滴一滴冰冷的液体在细细的血管里窜动,这感觉她太过熟悉,在见不着关月朗的那些日子里,有大半的时间她便是这么过。 沉重的身体让她懒洋洋的睁不开眼,还想就这么直接睡到天昏地老,一旁的交谈声却勾起她全身的感知力。 那道嗓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些许凌厉,她一听就想笑,果然这人再怎么和蔼还是透着领导范儿,可不是,感受到强大压迫感的急诊医结结巴巴的跟他借一步说话,身旁再度安静了来,这一刻,她紧绷的情绪也因为药效再度发挥效果松懈而下,既然关月朗来了,那她可以再睡一会儿再面对现实吧? 昏睡一阵再醒来时,身旁的医生又换了一批,她睁开眼东看西看,人还在急诊室里,但是眼前黑压压一片,一群人像是考古般围观着她,她拉上被子掩住口鼻,见他锐利的眼神扫来,连忙又闭上眼。 「确定她没问题?」 「单小姐年纪轻,适应力也好,就目前状况来说要怀孕生子也没问题,如果您不放心,国内外也有不少心脏外科权威」 其实当听见关月朗提出这问题时,若水瞬时觉得自己的高烧退了,全身有股不用喝雪碧都能感受到的透心凉。 这是一个最糟糕的状况,她的胆小懦弱,导致他得从第三者口中听到自己始终开不了口的事,而他知道后会怎么想自己呢? 她想,如果她是小言的女主角,肯定是最受唾弃,最希望被写死的那一枚。 吵杂的急诊室内迟迟没再听见关月朗的声音,她等了等,发现四周安静了下来,她一慌,连假装也忘了,毛毛躁躁的翻开被子要坐起身,此时一双略带冰冷的手却将她压下。 「他在外头,你好好躺着别乱来。」 若水扭头看见被自己遗忘的人,好半晌才想起他怎么会在这出现。 季湛然将她的慌张与乍见自己的失落看在眼里,这样直接的反应让他喟然。原来自己就这么不让她待见? 基于修养,他淡淡一笑,指了指外头,示意了关月朗的方向。 「真的别慌,他没走。」 循着他指示的望去,她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关月朗就在不远处的长椅上与单爸爸交谈,交谈内容是什么她不用猜也知道。 她沮丧的看向季湛然,语带埋怨:「季经理,是你替我叫的救护车?」 听出她的怨懟,他轻轻頷首,「车子才擦过你就昏了,我能怎么办,把你丢在那冻死?」 她终于忍不住炸开抱怨,「你可以掐我人中,或是拍醒我,这样就送急诊未免太大惊小怪,浪费医疗资源……」 驀地,季湛然的手贴向她额头,「是该大惊小怪,烧到三十九半,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的身体经不起一丁点出错,这点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她深深看了季湛然一眼。 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我是打电话通知的人,一路陪着你到医院,还能不知道你的状况吗?」 彷彿是看出她的疑惑,季湛然在她未开口前便解释,只不过这还不足釐清她脑中的一团云雾,这个男人,似乎很知道她的状况啊。 「是你通知他的吗?」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知道该联络关月朗的人还有第二个吗? 「医院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