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光,化成片片,如蝶翼般拍飞飘舞,在早晨的暖阳下与周围怒放的绿叶相称相映。 凝香步伐轻缓的踏着圆,纤足左旋右闪,变换了身形,手中长剑由下直指手边绿叶嫩梢,紧接着提气一蹬,执剑右臂紧贴耳边,随风怒吼,像是飞箭离弦,朝天急刺。 嫩绿衣裳随风飘扬,鞋儿踏不着地的轻点数回,如燕身影旋身回侧,手中银剑随即朝墙边柳树射出三道气劲,凌厉而精巧的拍响枝条,精准的教人讚叹。 人儿轻浅着地,抖落剑花,扬剑再攻,轻点墙面,借力使力,身形竟也越发快速,惊若翩鸿的气势,夹杂精巧剑法,宛如与人酣斗,亦像是藉舞动长剑,为了发洩不知名的情绪。 挑、刺,纤腰向左回了个圆,将剑换至左手,随着银轨画了一道弧,如舞姿般曼妙,如鹤般昂首,单脚撑起修长身躯,剑化于眉间作结,而后收了气,剑穗飘飞入鞘。 当日从王师傅手中接过这把剑,回来乔家练练身手,正巧给凝嫣撞见,只听得她有些天真、带点纯稚的道:「姊姊,你舞这把新的剑的时候,活像一尾白燕,快的不可思议呢!」 听得此语的她突发奇想,于是就将这把剑取名为「丽燕」。 将丽燕剑掛在腰间,凝香迈开步伐,熟悉的走向后头深井;这才晓得,她竟是回到了乔家。 将桶子丢入井里,盛了水有了重量,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水从深井中拉起,而后掏出巾帕,浸湿了掬起抹汗,顺道调匀气息,可在让气息稳下之后,敏锐的感官立刻发现了似乎有人站在远处探看她。 凝香猛然回过身来,朝身后的亭柱望去,果不预期的,一个称不上熟悉的男人就站在那。 面对此人来道,凝香仅是淡淡扬起一眉;两人谁也不动,就这样望着彼此,有点像是楞住了,却又带着些彼此较劲的味道。 「早啊,这才卯时未过呢?」缓缓的,她开了口,「咱们见过,你可还记得否?」 早在她练剑的时候他就待在一旁了,看她剑法精妙,又练得认真,便不好出声打扰,但也没瞧清她的面貌,直至此刻,他才完完全全的看清了,也回想起那天他与她,在打铁舖的一面之缘。 「是你……」一身藏青镶着蓝边的锦袍,有别于时常一身劲装的他,看上去倒还有几分翩翩风度,可他脸上的错愕,却像是破坏了他这身打扮似的不合适。 「想起来了?」凝香将绢帕洗净,沾满水珠的巾帕再次抹了抹脸,将原本抹净的面容染湿,古井的水凉透心脾,她啜饮了一口,而后抬起头来,眼神锐利的逼问:「今儿个你可以来这么早,为何拜堂当天,你连探个头都不肯?」 「我……」看着本该是他妻子的凝香,平日行事总是坦荡的孙策也不免有些心虚;因他的亏欠,他无话可说。 水珠顺着瓜子脸,沾湿了淡雅绿裳,一头俐落发髻的她没有女子娇柔姿态,三两下将脸抹净的她提声再问:「为什么成亲之前你没现过一次身?你是真的无意娶我还是另有打算?」她瞪着眼前的男人,跨了几步,而后纵身向前,一把抽出腰间的「丽燕」,指着他的眉宇,就停在他正眼可瞧见的三吋前,「可你不该这样羞辱乔家。」 即使这般怒极,自制力甚好的她的语调仍是一贯清冷,「你的行为让乔家孙家,两家蒙羞。」 孙策不闪不避,全然收了凝香的满腔怒火,以及她那充满苛责的话语。 因,这是他该受的。 ### 耳边传来震天价响的丝竹锣鈸,一同为这值得庆贺的场合、日子奏下音乐,将新婚大喜的热闹展现无遗。 喜娘掀开花轿轿帘,没有陪嫁ㄚ鬟的凝香,此刻自然让喜娘代劳,盖着喜帕的凝香轻摆莲足,出了花轿,随着喜娘牵引走入孙家大门,而后停下脚步来,「怎么回事?孙将军呢?」现下该是将新嫁娘交到新郎倌手里,让新郎倌引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