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打雷似地回盪四周。 「去洗一洗。」海鸥头也不回,「这么脏,谁受得了?」说着逕往旁边一座装着大型抽水马达的灌溉井走去。 「哇靠,我还想泡个泰国浴哩!」独狼叫道:「你他妈以为现在是在观光吗?」 「喂,小声一点。」我道:「敌军还没走远,你是想把那些长毛象都叫回来吗?」 不远处,敌军坦克发出的灯光仍然依稀可见。 「可是,也不能就让这傢伙想干嘛就干嘛吧?」独狼憋着声音道:「我说铁鹰老兄,你是他的小队长,好歹也管一管吧。」 「唉,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影响,就随他去吧。」铁鹰温吞地说着,「眼前最重要的是赶紧完成任务,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费神,你说是不是,龙豹?」 我没有回答,眼光却不安地落在灌溉井后方一株巨大的绿色植物上。植物粗大的树茎至少有四、五公尺高,顶端长出许多手臂般粗细的螺旋状茎蔓向下直垂到地,型态十分诡异,并隐隐透出一股妖气。我思索着脑海中关于这个区域的游戏记忆,猛然想起一件极可怕的事,同一时间海鸥发出一声惊叫,接着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 队友们还来不及反应,我已朝向海鸥飞奔而去。根据游戏资料,那种树叫做蛇藤蔓,和阎罗森林里的食人树一样,都是可怕的猎食型植物。它的树茎满布感热细胞可以察觉动物身上的体温,并迅速伸出茎蔓将猎物缠绕勒毙,然后送入树顶的进食孔分解成养分。许多农人会将这种植物种在田中来捕捉会啃食农作物的动物,而现在它正将海鸥全身缠绕着并高高举起,准备送入进食孔中。 海鸥吊在半空中惊慌失措地拼命挣扎,我拔出乌玛刀将刀身按到最长,高高跃起往茎蔓一刀斩下,好几条茎蔓应声断落地面,却还在不停地扭动着,看起来十分恐怖。我再度跃起一刀横劈,又是好几条茎蔓随刀而落,这两刀将缠绕在海鸥上半身的茎蔓尽数斩断,此时他的双手已经可以活动了。我正待再补上几刀,却见海鸥从身上的掛环摘下了手榴弹。 敌军才刚离开没多远,不可能听不见爆炸声,我放开喉咙大喊:「不行!不能丢!」但他显然已经被吓到无法控制,根本不理会我,喉中发出歇斯底里般的尖叫,按下引爆开关便往张得大大的进食孔中丢去,手榴弹的爆炸威力把树茎炸穿一个大洞,一大堆尚未分解完的动物尸体也随之四下飞溅。后方赶上来的队友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吓了一大跳,接着便被落下的动物尸块洒得一身都是。 螺旋状茎蔓软软地垂下,海鸥也随之掉落地面。他双手一撑爬起身来,脸上仍然是惊魂未定。 「那…是…什么…东西…」他被吓得话都讲不清楚,衣服上沾满了墨绿色的树液,看起来十分噁心。 「蛇藤蔓,和食人树同类的。」我道:「你没被吃掉,算你走运。」 看他这付可怜样,我本来想骂的话一下子全吞了回去, 队友们迅速围拢过来,铁鹰率先指责:「搞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大家?」他脖子上青筋暴露,显然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姑息造成这局面而更加恼怒。 「这怎么能怪我?被那个什么藤蔓缠住的又不是你!」海鸥大声回道:「要是换做是你,我看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看他这付桀傲不驯的态度,队友们个个都气愤难耐!独狼更是逮到机会大声怒骂:「不怪你怪谁?谁教你没事找事做,他妈的冲什么水!」指着海鸥身上黏答答的汁液,「你现在这样,有比较乾净吗?」 海鸥既羞且恼,胀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远处敌军坦克车队已经掉头,正沿着公路向我们急速驶来,刺眼的车头灯光此刻在我眼中形同鬼魅。 「别吵了,先应付敌人要紧,要吵,等任务完成后再吵。」我沉声道:「光用嘴巴,可挡不住敌军的坦克车。」 一句话让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现在怎么办?」铁鹰低声问道:「要打,还是要逃?」 「如果逃得了是最好,怕只怕那些长毛象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我叹道:「大家赶紧往十一点鐘方向移动,如果来得及躲进树林,至少敌军坦克攻击起来没那么容易。」 我们拼尽全身力气带着各式装备在毫无遮掩的田野中飞奔,耳听背后敌军隆隆车声逐渐接近,回头看时,只见长毛象坦克砲塔上头两门砲管狰狞直伸有如象牙,底下四组连着履带的机械步足连爬带越跨过田埂,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朝向我们直逼而来,其馀的步兵则是分从两旁的田间小径包抄,此时我们三面受敌,已经是无路可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