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糊地开口:“佩服,演技一流,有火机么?” 秦吟额角直跳,瞪了他一眼,三两步过去,将他一把推进病房,带上门,眼不见为净,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也将周京洄的笑声一并挡在里头,不让他的狂妄溜出半分。 她昨晚可真是疯了才会觉得这小混蛋还有救。 周京洄被她这一推,伤口疼地撕心裂肺,却还有心情看好戏似的趴在门上,还透过上面的长方形小玻璃朝她笑,笑声虽透不出来,但那股子猖狂肆意劲仍旧能从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一丝丝溢出。 他敲了敲玻璃,企图再次吸引秦吟的注意,但秦吟却一个眼神都没留下,显然是懒得和他扯皮。 待秦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周京洄冷下了脸,侧过身靠上房门静静思考。 刚才那段对话就发生在他门外,开一道门缝后,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很确定这位宋总应该是秦吟安排的一环,可他还捉摸不透秦吟究竟想怎么利用这一环打击周聿文。 难道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次联手?她把周聿文想得太简单了。 他太清楚自己这位父亲的做派,要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周聿文这些年赚钱的本事算不上厉害,但这些年的蝇营狗苟,却练就了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的本事。 近他身容易,找到点蛛丝马迹也不难,但不管怎么深挖,都落不到他的头上。 狡兔三窟,他有的是逃脱的手段。 要帮秦吟继续唱好这出戏么?周京洄脑中两股声音飞快交织缠斗着。 一面是向着秦吟的,她像快磁铁,吸着他的所有冲动和兴趣。 也像一种无形中的指引,在诱惑他去往未知领域一探究竟。 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要轻易掺和秦吟的局,不然等待他的可能是鱼死网破。 他没什么出息,只想苟延残喘,逃出生天,能借着秦吟手头俱乐部的名头暂获自由就已经足够了,完全不需要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盟友拼命。 当初妈妈留下的证据,虽然他也还在拼凑中,但已经小有突破,至少是能唬住周聿文的程度。 只要他进入战队,借由赛事逃到国外,再拿出这份证据作为威胁,就有机会和周聿文彻底斩断。 届时他已然逃之夭夭,周聿文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大洋彼岸。 他的妈妈筹谋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揭发周聿文这个恶魔,但结果是直到被他害死了都没能达到目的。 他答应过妈妈,要忍耐,要活着。 杜布拉夫卡的《疼痛部》里写道:流亡途中,你既过早地衰老,又永远长不大?-?两者是同时的。 这些年的磨,伤痛,压迫和畸形的生活形态已经将他的心牢牢封锁,外边是锈迹斑斑的铁索,里头是一腔自顾自的孤勇。 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自救,无暇顾及更多。 且看着吧,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秦吟没这么简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