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短裤和衬衫,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烟头。 于是迟钝的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我在哪儿的疑问,胳膊肘碰到孙慕施的硬邦邦的身体,手心的刺痛后知后觉传至神经后,她在心里平静地问自己,我在干什么呀? 她缓慢地起身,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身体貌似发出了受冻的信号,不过被充斥大脑的那般淫乱而喧闹的画面占去了主要思维,分不清是真的还是梦中。 那么刺耳又高亢的淫声,是谁发出来的……真的是我吗? 腿间的粘腻提醒着她——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 孙慕施猛地一下弹起来,抓住她的手后才松了口气,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不见了。” 许静看见他全身上下,各处的皮肤隐约分布着一缕一缕细微的血痕,料想自己也是如此。她望着摊开的掌心,猜测大概是做爱过程中干掉的伤口不小心扯开,重新涂上去的。 床单和枕头上,也有类似的血痕,漫山漫谷。 突然难以忍受这一环境,她往浴室走去。 孙慕施慌了:“你要洗澡吗,要不然回你们那一间房……”许静已经看见了浴室地板上浑身赤裸并且陷入昏迷的郁畅。 “她自己突然脱光了,还让我打昏她……”孙慕施尴尬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她像是被冻住了好一会儿,偏过头轻轻地说:“能帮我把她移开吗?我想洗个澡。” 郁畅的身体像一个布口袋一样被拖了出去,瓷砖的地面干净了许多。许静走到花洒下,在热水淋上来那一瞬间闭上了眼。 洗完澡出门,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郁畅的身影,两人心照不宣地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孙慕施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着纱布创口贴和一瓶黄色药膏——在这种高档酒店,各种应急预案应有尽有。 “过来,我给你手上涂一点药。”许静看了一眼时间,走过去,把手递给他。 “你洗澡的时候怎么不避开点伤口。”翻过来看见泛白的口子,孙慕施心疼地皱起了眉。许静没说什么,只在他涂完药,准备把纱布缠上来时制止了一下:“不要裹那么明显,被我奶奶看到就不好了。” 她朝创口贴努了一下嘴巴:“贴创口贴就行。”孙慕施并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仍然放下了纱布,七七八八地贴上了创口贴,“记得……”他改口,“每天早晚我来给你换药。” 许静无语地笑了一下,你家水果刀拉了个口子也要换药啊。收回手,她看着孙慕施的眼睛,“我该走了。” 孙慕施眼睛惊愕地睁大:“现在?为什么不等天亮之后——我找人来接我们……”许静摇摇头:“山下回市区的班车六点钟发车,再不出发我就来不及了。” 原本就计划在周柏晨身上出了气之后,悄悄走掉完事,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孙慕施盯得这么紧,要避开他不太可能。 他果然想要劝阻:“这么早回去有什么意义,你连觉都没睡好……”“我想回家,”许静说,“我想我奶奶了。” 孙慕施猛地住口,头慢慢低下去:“我跟你一起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