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发狠了吗。」南门望瞟了南门希一眼,默默地端起他最爱的特甜咖啡含进口里,立即甜得瞇起眼来。 「哪有嘛?嘿嘿,雅雅都没说我狠呢,小望没资格说我!」 「那是因为他蠢,连你狠在哪里都听不出。」 南门雅嚼了嚼唇。他当然知道,他又不是笨蛋。只是他今天特别不想跟老哥作出充满朝气的辩驳…… 「小望,我怎么觉得你说得比我还狠?是我的错觉吗?」南门希故意摆出又认真又无辜的表情。 南门雅静静地把那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瞼,内心越发痛苦难受:这么平常的早上,盛载着满满的家庭和乐气氛,跟以前无异。看来老哥已经把昨晚的事彻底忘记了。 他们依然会是要好的兄弟,不枉他昨晚费了无数清场功夫,掩饰真相。 可是。 老哥忘记了,痕跡被抹去,也没有任何旁观者在场……岂不是只剩自己一个承担这么疼痛的秘密吗? 这个念头一涌,南门雅就觉得莫名疲累。 受了委屈,只能一个人硬生生吞下,不能向任何人诉苦。 他使劲甩头,狠狠咬着烤吐司,把吐司连同辛酸一口气吞进胃里,让身体拚命把这堆东西消化掉。 动了动嘴唇,扬了扬眼眉,阴霾消失得无影无踪,南门雅总算变出平日的开朗神情。 喝口甜甜的巧克力奶后,他已经跟南门望在桌面上抬槓叫嚣,在桌底下互相乱踩;转个头,又眨着大眼睛为老哥倒茶,笑呵呵地接受「雅雅真懂事呢」的长兄式称讚…… 接着老哥要跟老同学去卡拉ok,便跟两个弟弟挥手道别。 一切跟平日无异。 平凡的起床,平凡的早餐,平凡的出门。 直到── 南门希的脚步声不再可闻,玄关没有一丝回头声,客厅只剩南门雅与南门望两人,空气霎时变得寂默。不同于平日两人互不理睬、各自吃早餐的「静」,而是两人各有心事、不想说话的「寂」。 到底是同住十多年的兄弟,即使关係再恶劣,生活上有多少磨擦,他们还是能隐隐感受到对方似乎压抑着些什么,只是不好去问。 一个抱着「有屁快放,没事快滚」的想法,另一个则认为「要是他想说,自己会说出口,用不着迫问」──本质上有着微妙的分别,但其行为表现出来倒是没两样。 奇怪的空气在蕴酿着,两人不时互相偷望,眼神相撞时又装作没事的模样慢慢转向窗外,表示自己只是恰巧才会看到对方。 过了好一阵子。 率先打破这种闷焗气氛的人是南门望。 他首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唤声「小雅」。 见南门雅面露疑惑地望过来时,他咽着口水,脸颊微微泛红地打量了对方全身。 向来骄傲又冷淡的南门望竟然会有这种害羞的表情,实在令南门雅忍不住不安。 这让人联想到告白。 很像是嚐到暗恋滋味的青涩涩小男生终于鼓起勇气约了喜欢的女孩子出来告白一样。 终于,南门望的嘴唇动了,一隻隻轻细的字飘了过来。 南门雅立即僵住,脸色嚓地变白,而后慢慢涨红。 他撇过脸,微颤着站起来。 犹如被天下间最可怕的噩梦所吞噬,他的大脑自动反覆播放出南门望的那句说话。 「……小、小雅……你的裤子脏了……」 在他坐着的木椅上,印着一抹暗红的血跡,这是南门希对他施暴后唯一残存在他体内的罪证。 南门雅如遭五雷轰顶,双脚一软,整个人又跌回椅子上。m.DxSZXEDU.coM